十三株黑雲竹依舊安靜的待在沼澤中央,絲毫沒有受到剛才一番變動的影響。
就算偶爾有一些飛濺起來的火舌,也全都被外圍的那十二株四階黑雲竹給擋下。
保證不會驚擾到他們簇擁着的那株很有可能達到五階的同類。
......
沼澤已經将那團火球連帶着鐘禦柯整個給吞沒進去,然後重新恢複了常态,隻是時不時會從下面冒出幾個水泡。
停下攻擊,吳空桐看向孫一邈,兩人對視一眼,感覺差不多了。
于是他們随即都轉身,扭頭看向陸平川,開口道:
“這沼澤能困住他嗎?”
陸平川渾身冒着的屍氣已經遮掩不住,他臉型變的凹陷,軀體變得幹癟,身子感覺也拔高了一些。
在聽到吳空桐和孫一邈的問話後,他并沒有立即開口回答,而是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才用渾黃色的眼瞳盯着二人,用枯澀的聲音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不能!”
“額......什麼?”
吳空桐和孫一邈剛剛發出一聲錯愕,還沒來得及質問陸平川,他們身後的沼澤突然爆裂開來,一道人影從裡面沖天而起。
漫天的泥水四散,伴随着的還有一條冒着陰森氣息的黑色鎖鍊。
這條鎖鍊直沖孫一邈而來,在空中翻飛,不斷變換着姿态,後者隻來得轉身略作抵抗,然後便被它纏繞住身軀,給死死鎖住了。
與此同時,一個拳頭也距離吳空桐越來越近,後者掏出一個珠型法器,将其激發,瞬間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層淡藍色薄膜。
拳頭擊打在淡藍色薄膜上,陷了進去,直到到達了吳空桐的兇膛才停下,他立馬從口中噴出一口鮮皿,身形也止不住的往後倒退。
不過好在那層淡藍色的薄膜終究是一件三階下品的防禦法器,縱然是鐘禦柯這名築基期巅峰修士的含怒一擊,也沒能将其擊碎。
不過這一拳的滋味終究是不好過,吳空桐剛停下來,就不得不半跪在地上,以緩解傷勢。
當他一手捂着兇膛,一手舉着珠型防禦法器,往前望去的時候,
鐘禦柯已經站在了地上,右手一拉,被黑色鎖鍊縛住的孫一邈就直接被他扯了過去,掐住了脖頸。
“鐘...前輩...這是一個誤......”
看着這一幕,吳空桐臉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意味,他憤恨的看着拉開了一段距離的陸平川,然後站了起來,緩緩開口說道:
“你與我們有過協定!”
陸平川不可置否,還沒有答話,鐘禦柯那邊已經舉着不能開口的孫一邈朝着他們靠近。
污濁的泥水順着衣衫往下面掉落,鐘禦柯此刻屬于築基期巅峰修士的修為展露無遺。
他眼神平靜,沒有理會被自己制住的孫一邈,而是也看向陸平川,開口說道:
“陸道友能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
皮膚已經轉向青褐色,雙手的指甲長了出來,變的漆黑,背微微駝着,口中已經生出了兩顆尖利的獠牙。
陸平川沒有理會鐘禦柯的質問,而是慢慢朝着受了一些輕微傷勢的吳空桐走去。
他腳步沉重,沉重到每踏出一步,都足以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局勢瞬間變得撲朔迷離,吳空桐看着被鐘禦柯制住的孫一邈,又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逼近的陸平川,他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半年之前,陸平川才親口和自己以及孫一邈定下契約,準備在鐘禦柯下手之前,先動手解決他。
但現在......
吳空桐還沒來得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陸平川的身影就突然加快,朝着他沖了過來。
黑色的煞氣在空中蔓延,彰顯着赤裸裸的惡意!
他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但攻擊是真實的,他不得不馬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柄金色靈劍進行防禦。
“吱......”
那是陸平川的身軀與靈劍劍身碰撞發出的聲音,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