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旅館後,已經快天亮了,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中午,白少平和西樓在賓館正等着外賣。
“平哥,你的傷怎麼樣啦?”西樓開口問道。
白少平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道:“我們有體相潛靈的人,身體恢複的會比普通人快,加上回春丸,大概兩天後就能完全痊愈了。”
“那就好,昨晚平哥你說把孟娴關于她第一個孩子的記憶隐去,是什麼意思啊?跟删掉有什麼區别?”
“隐去比删掉容易的多,隐去是指把一段記憶藏在你的潛意識深處,如果沒有催眠或者其他藥物手段的話,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來,就好像我現在問你,你三個月前的某天某個時候在做什麼,你一定記不起來了,這便是大腦自動隐藏在了潛意識深處,包括嬰兒時期三五歲以前的記憶,長大後也是不會記得的。”
“噢噢,我明白了,這樣孟娴就不會總是因為第一個孩子的事而心裡難受了,平哥你好暖呀。”
白少平笑笑,道:“與人為善,便是與己為善,嗯……準确點說,是與善人為善,才是與己為善。”
西樓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是若有其事的點點頭,又道:“那個記憶編輯器還真是好東西,可以看到别人的記憶,還能編輯。咦,平哥,那林孟夫婦他們的夫妻生活不也……”
嘣!
白少平一個腦瓜崩彈在西樓頭上。
“瞎想什麼!人小鬼大!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白少平透過貓眼一看,是竹月桐。
進屋後,竹月桐一直眼神複雜的看着白少平,微微蹙眉,嘴唇微張,明眸皓齒,雙眼晶瑩明澈,素顔的皮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給白少平看愣了。
“你……你别這麼看着我啊,我昨天救你完全是因為當時我離你比較近,離西樓比較遠,你别想多了。”
“但是你是背對我,面對着西樓。”
“你是女的啊,女士優先。”
“我是成年人,西樓隻是個孩子。”
“他身上有我給的符咒。”
“我是體相六段,他隻是個毛丁。”
西樓突然覺得原來小醜竟是他自己。
說到這白少平突然想了起來,昨晚子煞突襲西樓時,西樓身上莫名出現的白光。
“對了,西樓,昨晚你身上的白光怎麼回事?”
西樓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時那兩個鬼身體裡爆發出來好強烈的氣息,你給我的符一下子沒拿住,就被吹到地上了,然後那個小鬼朝着我來的時候,我心跳加快,突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體内密密麻麻的一些小點聚集到了我的腦袋裡,然後嘭的一下沖了出去!接着就是刺眼的白光,我什麼都沒看清。”
白少平皺眉沉思了一會,道:“應該是你沉睡的潛靈應急的自我保護,看來你的玄相應該是一種防禦類的。”
“那就是我的玄相嗎!”西樓有些興奮的說道。
白少平無奈的搖搖頭,小孩子就是心态好,命都差點沒了,一點都不後怕,還關心自己的玄相呢。
“也許是吧,不過你自己控制不了,也不清楚觸發機制,千萬不要依賴這個,你以後再碰到危險,可不一定還會有像昨晚一樣的白光出來保護你。”
“噢……知道了。”西樓應了一聲,有些許失落的點了點頭。
見一旁的竹月桐還在看着自己,白少平無奈的說道:“你爺爺讓你跟着我,如果你出了事,你爺爺饒不了我,比起九陰子母煞,你爺爺可要恐怖多了。”
叭!
竹月桐雙手重重砸在桌上,白少平和西樓都吓了一跳。
“你給我聽着!白少平!輕敵大意,本就該付出代價,無論多慘烈,都是我自己活該!就算昨晚我死了,那也隻能證明我竹月桐不過如此,跟我爺爺沒有任何關系,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以後再碰到昨天那樣的情況,請你救西樓!”
這動聽又有力道的聲音,把白少平直接聽傻了,為什麼這個女人發飙也可以這麼好看啊。
“好……好的,我知道了。”
竹月桐看着白少平沉默良久,眼神十分嚴肅。
“白少平,我需要你活着。”
異常鄭重的語氣讓白少平再次愣住,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碧玉色的小瓶子從竹月桐手中抛了過來,白少平下意識伸手一接。
“這瓶是我竹家的紫楠玉泉水,算是報你這次的恩情。”
白少平心中大驚!他在竹獄三年,自然知道這紫楠玉泉水是何物。
“我記得一年前在竹獄,有犯人跟你們竹家的人起了沖突,你們竹家的一個守衛被打傷了,指頭斷在當場,斷指摁回去,好像滴了幾滴這東西就好了,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比那回春丸珍貴多了,隻是……”
白少平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掀開蓋了聞了聞,蓋好後又丢回了給竹月桐。
“隻是這種好東西還是你留着用吧,不是我矯情,而是根本就沒什麼恩可報。前天晚上我們就說好了,我做我的事,你并沒有義務來幫我,但你還是出手了,算起來是你出手助我在先,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更何況如果沒有你出手,我也沒法搞定這個九陰子母煞,所以你并不用覺得欠我什麼。”
竹月桐接過紫楠玉泉水,眉眼中看向白少平的眼神更加讓人捉摸不透,似乎是隐約帶了一點點……欣賞。
“而且,我受傷并不是意外,我們其實被人算計了。”
“啊?”西樓一臉震驚,竹月桐也是眉眼一挑。
“怎麼?你們還真覺得那文翔宇是什麼正經人?”
白少平冷哼一聲,正色道:“那文翔宇說是看到陰氣濃郁,才過來查看,那怎麼就剛好進到林華皓和孟娴夫婦那間屋子?我看過那間屋子,他們是弄壞了一樓防盜網應急窗的鎖進來的,事後去苗甚至都隻是把鎖插回去,沒複原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