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月在感受到這股洪荒之氣之時,便已經心生絕望。
瞬間明白了白少平為什麼明明選了團假氣運,卻說選對了。
在白少平拿走第一團假氣運之後,剩下就是二選其一的抉擇。
十一位無念者以生命為代價,給了白少平第二次信仰之力,如果他選對了,那麼氣運之争結束,虛界關閉,這十一位無念者就真的死了。
而選錯了,則相當于幫白少平排除了一個正确答案,那麼剩下的唯一正确解,就是右邊那根鴻蒙之柱上的氣運,是真的。
不過,不管白少平選對選錯,隻是無念者付出代價慘重或者輕微的區别。
在掏出輪回的那一刻起,無相者就輸了,啟庚星就輸了。
站在地球最高點的白少平,這一刹那就如同此間主宰一般,天地之勢皆系其身,萬般法則聚焦于他一人之上!
隻見他高舉朝天的五指開始緩緩逆時針旋轉,時間倒流,萬物開始倒放。
七襄等七位無相者原路返回。
耗坎引爆的沖天火光重新收斂,碎石歸位。
噬月機械化一般的跟着白少平挪回了空中,同時谷底的王去病也倒飛了回來。
看到王去病那一眼,白少平笑了。
他知道王去病活了,那麼其他人就都活了。
白少平還在轉,直到手臂脫臼,嘴唇發白,無限靈力的的他,經脈也到了極限。
終于,在手臂擰成麻花狀了之後,白少平停止了催動輪回。
将時間倒流回了第一次信仰之力加身的時候。
這時的噬月剛剛被王去病撞飛,兩人在空中分離。
白少平看着噬月那極緻不甘的眼神,淡淡一笑。
“慢走,不送。”
啪!
像是演完戲殺青的拍闆之聲,白少平一把抓住了右邊鴻蒙之柱的氣運。
噬月隻能伸出手,撕心裂肺的大吼:“不——!!!”
然後看着白少平對它露出勝利的微笑,身影慢慢變淡,它自己眼前的雙手,也慢慢變淡。
……
南極戰場,古元在用力之法則拼命對抗着麒麟的天地大勢,忽然感覺渾身壓力全無。
蒼鵬刮起的飓風漸漸消散,燧豺暴戾的狼嚎聲慢慢變小。
髓钰戰甲多處破損,遍體鱗傷的宋問輕和毛仙娘,已是窮途末路,卻遲遲沒等來兕觥的殺招。
無數啟庚星生物的身影開始變淡,處于地球上四個位置的空間之眼開始縮小。
所有人,有那麼一小會的愣神,還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那高空中的漫天黑影也開始消失,混沌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在南極大陸不斷回蕩。
“萬物總會更疊……時運終将交替……”
先驅隻是雲淡風輕的淺笑一聲。
“沒錯,但……不是現在。”
人都有即将死去的那一刻,花兒也總有凋謝的那一瞬。
啟庚,不管在多遠的未來,一定,也會有戰勝地球的那一天。
但,不是今天。
地球,随時都可能被一顆人類無法觀測的小行星極速撞擊,導緻全人類滅絕,環境惡劣。
那時,地球可能就和現在啟庚星一樣,又冷又暗。
啟庚,也說不定會有環境得到改善的機緣,春暖花開,陽光普照,微風不燥。
眼光放在無限的時間長河當中,萬事皆有可能。
萬事皆歡,也萬事皆悲。
一切随心随己,周而複始者也。
人類陣營反應過來後,啟庚星上千萬的生物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有人放肆狂歡,恨不得裸奔。
“啊——!!!”
“耶——!!!”
有人坐地痛哭,喜極而泣。
“嗚……嗚……它們終于走了……”
有人心有餘悸,恍恍惚惚。
“我……我們真的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