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殘/文/學:)“他,要突破了!”
淩風身上正在發生的異狀,并不是隻有齊白雲一人看到,同樣的内容,幾乎在所有人的心中閃過。
蕭無敵、杜如晦、齊白雲、淨衣丐、商立,一個個都神情凝重地望去,沒有一個人發出額外的聲音來。
每個人都曉得,武者突破時候,是最受不得打擾的,不然功虧一篑,下次重頭再來,不知道要難上多少倍。
沒有人想跟淩風結下不可化解的私仇,故而就是連齊白雲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也知道捂緊了嘴巴不能出聲打擾。
淩風,的确是要突破了。
連他自己都不曾想到,在白帝城中困住他的後天第八層屏障,竟然在這個時候,毫無征兆地打開了。
淩風這次靜極思動,本來就有在經曆中,在戰鬥裡,尋求突破的意思,隻是沒有想到經過了論道崖一役,又偶然修煉了皇極驚世經,突破竟然會來得這麼快,這麼急!
當身上最後一縷紫氣消弭,那遠古悠遠的感覺漸漸遠去的一瞬間,本來靜如處子的真元,忽如脫兔,又似洩洪,轟然脫缰奔湧了起來。
一個個大循環,大周天,不住地在真元暴走中度過,屬于八荒**獨尊功的那種心境,那種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意境,籠罩在了淩風的身上。
幾乎無法控制地,真元循着八荒**獨尊功第八層的路線,開始在淩風的體内怒吼着向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淩風甚至連尋一個靜室的時間都沒有,當即維持住盤膝的姿勢,雙目緊閉,入了定境。
外界的一切,盡數退潮般地遠去,整個世界隻有那奔湧着真元河流的經脈,體内的經脈化作了縱橫來去的長河,五髒六腑盡成了山川,體内自有一個完整的天地。
淩風身上的氣息,不住地升騰而起,“轟”的一下,他恍惚中所見的體内情況顯化而出的世界在頃刻之間,崩潰又重組。
山川還是那個山川,河流卻已經改道,各大河流彙成的湖泊膨脹了一倍不止,仿佛是從一個湖泊,化成了内陸海一樣。
後天,第八層!
還是特殊的後天第八層。
淩風沒有睜開眼睛,但人已然從突破的那種轟然震蕩渾渾噩噩中擺脫了出來,默默地體察體内的情況。
毫無疑問,他順風順水地達到了後天第八層,而且這個第八層還相當的特殊。
淩風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體内的上限至少是此前的數倍,每每運轉真元,憑空都生出了一種宏大與悠遠之感,就好像是在修煉皇極驚世經時候,他進入的那個世界一樣。
丹田真元彙集處,憑空開闊得巨大無比,他一身随着修為突破攀升到頂點的真元在其中,仿佛就是汪洋中的淺水,離填滿它還有很大的差距。
“這,應當就是剛才修煉皇極驚世經意外給我帶來了的好處。”
淩風沉吟着,有點把握不住這到底是福是禍。
說是福吧,至少若有機緣,他的真元就可以一直提升上去,不至于限于體内的情況,而不得不壓制住。
也就是說,純以真元的量來說,淩風已然有了傲視天下的資格。
說是禍吧,這般巨大的真元容量,無形中也就成為了他突破到下一個層次,乃至于晉升先天的一個阻礙。
想要突破,先填滿這個巨大的窟窿吧。
“機緣啊機緣!”
“風險啊風險!”
淩風緩緩睜開了眼睛,“機緣永遠也伴随着風險,度過了風險,就是機緣;度不過風險,就是阻礙。”
“無非如此罷了。”
“這次天池盛會,就是一次機會!”
淩風發現,随着時間的推移,情況的發展變化,天池盛會對他的意義越來越大。
一開始隻是為了紫極金身訣的全套功夫,繼而是靜則思動在戰鬥中尋找突破的機會,到得現在,又為了将突如其來的機緣真正變成機緣的一個契機。
“總之,這個後起第一人,我當定了。”
淩風從地上站了起來,紫氣天羅外已然是全然不同的風景,在這段時間裡,這個南僧王家族曆代帝王傳承下來的至寶,已然帶着他們橫跨了大半個荒原。
“恭喜淩兄了。”
蕭無敵和杜如晦走了過來,隔着幾步停下,拱手道賀。
淩風微微一笑,道:“還是不如你們啊!”
蕭無敵和杜如晦臉上一苦,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心裡直犯嘀咕:你淩風在後天第七層修為的時候,就足以壓倒我們,現在就更不用說了。要是等你在修為層次上與我們并肩,那還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個模樣了……
在與他們說話的同時,淩風伸出手來,虛捉了一把,好像把捕捉住了風的尾巴,緊緊地攥住了拳頭。
緊接着,他将拳頭于蕭無敵和杜如晦面前打開,隻見得其中空空如也,隻有寬大的手掌,清晰的掌紋,似手握着山川與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