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殘/文/學:)“是誰?”
淩風心中念頭閃過,再望向金天養等人的目光就不同了。
在此時此地,有可能與人交手的先天強者,自是四太保追風最為可能。換句話說,至少在短時間内,追風有可能騰不出手來。
“隻要能确認這一點……”
淩風望向金天養等人的目光愈發地冰冷了起來。
他忍耐到現在,一直綴在他們的身後而不動手,并不是想聽金天養說掌故,而是忌憚着就在附近的追風。
以淩風現在的實力,正面沖突絕對不是先天強者,尤其是站在先天第四重,并且擅長遠程攻擊的追風的對手。
他即便是出手偷襲,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将所有人都拿下,定然是有人會出聲通知追風。
那樣的話,淩風很大可能會來不及脫身,反而被金天養等人拖住,拖到追風趕到。那樣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正是這份忌憚,讓他隐忍至今,甚至做好了空手而回的最壞打算。
不曾想,轉機,突然出現了。
就在衆人或驚疑,或駭然,或期待的時候,一個恍若穿過峽谷的山風一般無二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郭鐵劍,我說過,我沒見過你什麼寶貝徒弟,不想斷了傳承,就趕緊到别處找去,莫再糾纏。”
這個,顯然就是四太保追風的聲音,從話裡内容來看,竟然是鐵劍郭景陽找上了門來。
一個蒼老而剛硬的聲音,緊随在追風聲音之後響起:“除了你還能是誰?不是先天強者,誰能拿得下我徒兒?”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追風語帶激将地說道:“郭鐵劍,你一生耿直,難道老來就可以倚老賣老,胡亂冤枉人不成?就因為我追風實力足夠,你就賴我抓你徒兒,那你路上看到男人,是否都要說他們是淫賊啊?他們除了天閹,誰沒當淫賊的能力?”
“你要挨個都替天行道嗎?”
追風的聲音若狂風般滾滾而來,聽到郭解、金天養等人皆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歎服不已。
無怪人是先天強者呢,這般颠倒黑白,欺君子以方的手段,讓這些後生晚輩思之油然而生出了神往之心。
“無恥!”
淩風暗罵了一聲,同時凝神提氣,卻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以鐵劍郭景陽的性格,被追風用話這麼一拿,糾纏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這一番沖突,讓淩風把握住了追風現在所在的位置和彼此的距離,也已經足夠了。
淩風所懼者,無非是在他與金天養等人交手的時候,追風突然出現,那樣的話無疑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怕是難逃一劫了。
可要是距離稍遠,追風沒有能第一時間綴住他,想要捉住淩風,那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有無名斂息術和鬼步傍身,淩風完全有信心可以脫身,甚至讓追風壓根就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然而,就在淩風正要出手時候,金天養等人茫然不覺,注意力全部為那場發生在遠處的先天大戰吸引之際,一個意外突然發生了
“沙沙沙~~”
一陣在林中穿行,踏足在落葉枯枝上的響動由遠及近而來。
“有人?!”
暗處的淩風,明處的郭解等人,皆是神色一動,循聲望去。
随着聲音的靠近,時不時還傳過來一聲聲悶響,聽在耳中,不難于腦海中描繪出一個人跌跌撞撞而來的景象。
“他受傷了。”
在場的都是經驗豐富的武者,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來人的情形,金天養等人在戒備之餘,心中略略放松了下來。
畢竟在刹那之前,他們還在遠遠聽着先天強者争執,依稀看到那種驚天動地的戰鬥景象,忽然有人出現,不自覺地就将來人與那兩個先天強者相提并論,緊張了其起來。
不過三兩個呼吸的功夫,一個踉踉跄跄的身影,便闖入了衆人的視線範圍中。
“嗯?”
那人也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郭解、金天養等人的存在,腳下一個踉跄,靠在一棵大樹上,劇烈地喘息着。
這是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子,身材高大又不顯得魁梧奇偉,反而給人以一種質樸之感。他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周身浴皿,連皮膚表面都在不住地沁出皿點來。
浴皿男子就這麼靠在樹身上,氣喘如牛,眼神平靜地望向衆人。
有這麼一會兒功夫,淩風還有郭解等人,也将這人的情形看了個分明。
他身上的鮮皿,并不是什麼刀槍造成的外傷,每一處皿迹都是出現在一些身體的重要竅穴附近,再加上他周身都在往外冒着皿點,就好像從内部受了巨大的壓迫一般,這身傷是怎麼來的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他應當是被人下了禁制,然後尋着了機會,強行從内部沖開,導緻周身竅穴爆皿,以重傷的代價換取了行動的能力。”
“這麼說……”
暗處,淩風的眼中忽然亮了起來,仔細望向這個三十來歲男子的容貌。
這個三十來歲男子固然是狼狽不已,頭發也披散下來,遮擋了半邊臉龐,但終究不似東方勝那種還是少年人,氣質相貌與成年時候相差較大的,淩風隻是一打量,就認出了其身份。
“俠聖,白鐵衣!”
“果然是你。”
淩風凝神望向這個身受重傷,又在深山老林中逃命途中突然遇到郭解等人,猶自目光平靜的漢子,暗暗點頭心中贊歎。
這時候的白鐵衣,已然有了日後縱橫天下的俠聖風采。
認出了白鐵衣身份的不僅僅是淩風,白鐵衣現在這幅狼狽模樣還有獨特的傷勢,無不在無言地叙述着他的身份。
郭解持鬼皇刀在手,遙遙一指,道:“閣下可是白鐵衣?”
他口中詢問的同時做了一個手勢,薛望、金天養、謝韫等人紛紛持兵刃在手,分明就是不善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