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此地也能看見煙波浩渺,可洞庭湖其實仍在百裡之外,大湖神的近侍碧娥又怎麼會在這地方現身?
長沙郡大城隍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道:“原來是大湖神近侍,碧娥姑娘,小神失禮了!敢問神侍何故在此地現身?”
碧娥冷冷說道:“大湖神來汨羅巡遊,好不容易清淨一下,怎能料到你等在此啰嗦?吵鬧聲已經傳入水府,大湖神特令我來瞧瞧!”
“不知大湖神駕臨汨羅,還望恕罪!小神等在此地也不是故意吵鬧,而是在商議捉妖的。”
“捉妖?什麼妖怪?”
“喏,就是這個蛇妖。”
長沙郡大城隍指了指水夫人,道:“此妖孽從颍川郡南下,我等收到颍川府大城隍公函,說此妖曾襲擊一位朝廷要員,又拘捕潛逃,罪不可赦。沿途各處神祇都在張網拘捕。小神在此地守株待兔多時,好不容易才将她困住……”
碧娥觑看着水夫人,狐疑道:“是麼?我怎麼聽見你們是在跟竟陵郡的城隍們對罵?跟捉妖好像無關。”
長沙郡大城隍面色尴尬,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竟陵郡大城隍,心想,他是竟陵郡的,不怕洞庭大湖神追究,估計還會落井下石,老子卻是倒黴……
正要想辦法解釋,那邊,水夫人忽然叫嚷了起來。
她聽說那妙齡少女乃是洞庭湖大湖神的近侍,心中早起了一線生機,又見那神侍朝自己看來,立刻便叫嚷道:“神侍大人,妾身并非是什麼妖孽,也沒有襲擊過什麼朝廷要員,妾身是原颍神的侍妾水夫人啊!”
“原颍神的侍妾?”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妾身腰上懸挂的魚形玉佩,那是颍神獨有之物!妾身失了雙臂,無法呈獻給神侍大人,還望見諒。”
碧娥上下打量了水夫人一眼,見她雖然失卻雙臂,但容顔仍舊是妩媚無雙,又看她神情悲切,楚楚可憐,又想她一個女人,被數百名男人圍追堵截,不禁起了憐憫之情,上前看她腰身,果然有一枚造型獨特的魚形玉佩,其中隐隐還殘留着一些香火味道,這絕非是妖孽能擁有的東西。
于是,碧娥心中信了,問道:“聽說颍神作惡,前些日子剛被誅殺,你既是他的侍妾,不為他在颍水守喪,來我長沙郡作什麼?”
“回禀神侍大人,颍神的正配南夫人乃是南嶽神君的妹妹,現今居住在衡嶽,妾身來是報喪的。嗚嗚~~”
“哦,南夫人啊,我也曾聽說的,但她跟颍神不是鬧了别扭嗎?”
“我那夫君作惡,縱然被殺也是理所應當,可是他畢竟是妾身的夫君,也是南夫人的夫君,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縱然他們之前有龃龉,死後也該一了百了。妾身去找正配夫人做主,為亡夫好好治喪,也是應該的吧。”
“嗯,應該的。”碧娥越聽,越覺得莫名的喜歡同情這位水夫人,其實不知已經被對方的魅術所惑。
水夫人的魅術對男人近乎緻命,對女人雖說不那般厲害,可仍有奇效。
碧娥早已中招,隻聽水夫人可憐巴巴的繼續訴苦:“這些神祇卻絲毫不加體諒,對妾身窮追猛打,更有甚者,觊觎妾身的姿容,想要用強,妾身不從,不惜掙斷雙臂逃命,可仍舊被他們堵住,求神侍為妾身做主啊,嗚嗚嗚~~~”
水夫人哭的梨花帶雨,衆神聽的目瞪口呆。
誰他娘的觊觎你的姿容,對你用強了?!
見到你的時候,你雙臂就已經沒有了,是我們幹的麼?!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