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陽翟縣通向颍川郡府城的官道之上,來往客人絡繹不絕,但如果誰在行路的過程中,能仰面往空中張望幾眼,或許能看到一個黑點在雲層之中來回穿行。
那正是陳義山,攝着無垢道長在飛。
……
且說清晨,天剛微微發亮,陳義山就坐到了無垢道長的床頭,直勾勾的盯着他:“道長,咱們該啟程了。”
無垢道長一夜膽戰心驚,沒敢睡着,頂着兩個黑眼圈,心裡發毛,顫巍巍道:“是啊仙長,咱們該走了。”
陳義山急不可耐道:“那我攝你吧?”
無垢道長毛骨悚然,連連後退,縮在牆角裡,瑟瑟發抖:“仙長,不,不好吧?”
“很好的,你感覺一次就知道了。”陳義山嘿然笑着,上前蹲下身子,湊近了無垢道長:“你哆嗦什麼啊?真的不用害怕。”
“不,不,仙長,貧道從來沒有跟男人幹過這種事情,貧道害怕,貧道還是第一次。”
“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
“你,你前天夜裡不是就——”
“那不一樣。”陳義山拍了拍無垢道長的肩頭,溫和的說道:“準确來說,對人是第一次,前天夜裡,我攝的是魚,還有一塊大石頭。但是對人,我也很有把握,所以,道長請放心吧。”
無垢道長驚呆了:“仙長,對魚,對石頭,你也下得去手?!”
“那有什麼?”陳義山不以為然道:“試煉而已,活物、死物都要試試。”
無垢道長快吓哭了。
仙人,都是這麼彪悍的嗎?!
“來吧道長!”陳義山實在是等得不耐煩了,一把抓起無垢,就往外拖去。
無垢道長尖叫了起來:“仙長,仙長,你要去哪裡啊!實在是要對貧道下手的話,也在屋裡吧!”
陳義山搖搖頭:“在屋裡怎麼攝,要到空曠的地方去。”
無垢道長一手扯着床腿,一手摳着地闆縫:“啊啊啊~~~~不要吧!”
陳義山滿臉古怪:“我都不知道你害怕什麼,道長你一向不是很大膽的嘛。”
無垢道長淚水漣連道:“這種事情誰不害怕啊!仙長,求求你了,就算你非要強迫我,也别在外面,會被人看到的!”
陳義山微笑道:“放心,很快,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就算被看到了,也沒什麼所謂。大概,還會很敬佩我們兩個吧。”
無垢道長快崩潰了:“仙長,你是不是對俗世之人有什麼誤解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有人佩服!?”
“少啰嗦了,趕緊走!”陳義山徹底失去了耐心,稍稍一用力,無垢道長抓床腿的手也松開了,摳地闆縫的指甲也撅了,整個人大擺成一個慘字,被陳義山拖出去了。
“咦,那是陳先生吧,被拖走的不是天寶大法師麼?”
“就是啊,怎麼像死豬一樣被陳先生拖出去了?”
“大法師好像還在哭哎!”
“走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
歸來客棧的掌櫃跟店小二,還有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客人們議論紛紛,都尾随了出來。
無垢道長伸手捂住了臉,屈辱的淚水溢出指縫。
說好的不會被人看到的啊!
以後,怕是再也不能見人了……
陳義山倒是沒那麼多顧慮,出了客棧,便松開了手,無垢道長像死狗一樣趴在街面上,渾身還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