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走後,清絡也如飛似的去了,對陳義山說是去換身便裝,卻半天都沒有出來。
神府中的香味沁人,似乎有安神的功效,陳義山在百無聊賴的等待中,漸漸困頓,不知不覺躺倒在洛神的榻上睡着了。
這一覺好睡!
前所未有的舒坦。
“嗯,真軟,真香啊……”
睡夢中,陳義山嘴角口水橫流,還滿足的嘟囔出了呓語。
“什麼東西真軟真香啊?”
忽然有個聲音在他耳畔幽幽問道。
“是這床——嗯?!”
陳義山猛地驚醒坐起,隻見一張俊俏的臉貼在跟前,卻是個身着錦衣,頭戴金冠的年輕男子,面容陌生,卻依稀還有點熟悉。
“你是誰?!”陳義山吓了一跳,挺身下榻,順便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口水。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年輕男子冷笑道:“你個臭男人,真是好大的膽子,誰放你進來的?!居然敢闖洛神娘娘的寝殿,還睡在娘娘的榻上,你是作死麼?!”
“我——”
“我什麼我,誰不知道,娘娘的寝殿從來不許任何男子進入的!”
陳義山被呵斥笑了,反覺得這個年輕男子有點意思,便也不急于說明身份,反問道:“那你不是男子麼?你為什麼敢進來?”
年輕男子被問的一怔,随即臉色漲紅,分辯道:“我,我不是一般的男子!”
“那是幾般?”
“我是聽見有男人的聲音從娘娘的寝殿裡傳出,呼喚玉女和娘娘,她們又都不應,我怕出什麼事,所以就進來看看!沒想到遇上你這麼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哦,那你趕緊出去吧。”陳義山揉了揉鼻子,道:“等會兒玉女就回來了,讓她瞧見你在這裡,怕是不好。”
“呵?我出去?你怕不是個傻子吧!”年輕男子都氣笑了,伸手便朝陳義山抓去,嘴裡喝道:“你跟我出來!”
陳義山見他手快勢猛,倒也吃了一驚,腳下一滑,以奔雷身法躲開,然後肅容道:“你别亂來啊。我怎麼瞧着你有些面熟?你是誰?”
“我是你爺爺!”年輕男子見陳義山輕而易舉的躲開了自己那一抓,登時驚怒交加,罵了一聲之後就準備放大神通,突然身後有人驚呼一聲:“幹什麼!”
陳義山和那年輕男子同時扭頭——是清絡出來了。
嗬!
好一個清絡,說換一身便裝還當真是随便裝束,學洛神一樣,除掉了原本那身華麗貴重的衣裳,也摘掉了珠光寶氣的首飾,散下長發如瀑,任其自然垂落,全身上下隻着一襲薄紗裙,隐隐約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赤着雪白的腳丫子,露着光溜溜的玉臂,婀娜身段直追洛神,不愧是水魅出身,一時間,寝殿之中春光四洩。
“噗!”
那年輕男子仰面狂噴鼻皿。
陳義山卻很淡定,順便鄙夷的瞥了那年輕男子一眼。
呵,本仙長噴鼻皿你也噴,噴的還沒我多!
清絡沒想到寝殿裡除了陳義山之外還有别的人進來,登時鬧了個羞澀難當,玉面通紅中,急側身藏在珠簾後面,跺腳道:“金童子,誰讓你進來的,趕緊出去!”
那年輕男子正是金童。
陳義山卻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門,指着金童笑呵呵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洛神姐姐的近侍金童啊,我還奇怪為什麼覺得你有些面熟,我原來在洛神廟裡見過你的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