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北大牢,一個軍士推着一輛餐車穿梭在各個不同的牢房之中。按理說到了用餐時間,囚犯們都會統一被安排到食堂吃飯,用餐後小作活動再各自回房,日複一日,如此規律。但卻有那麼幾個囚犯待遇特殊,這便是今日剛剛被抓來的四海瓊漿一衆,姬高陽特别交代,要将他們和其他囚犯區分開,随時聽候調遣。
獄卒推着餐車走到各個牢房門前,給四海瓊漿的廚工們呈菜。然而大家的食欲都不太高,獄卒到得小馬所在牢房門前:
“喂,起來了,不吃飯麼?!”
小馬聞言站起來抓着鐵欄道:
“為什麼要抓我?你們為什麼要抓我?老子犯了什麼罪了?他奶奶的你們抓人好歹也要分個青紅皂白吧?老子上班上得好好的,你們憑什麼說抓就抓?我*你祖宗!”
獄卒面無表情的盛了菜放在小馬牢房門前:
“抓人的事有專員負責,我隻負責照料犯人的生活起居,其他的事你問我也不知道~”
說罷獄卒推着餐車便即離去,小馬趴在鐵欄前仍舊不依不饒的喊:
“喂~,喂~,你們這算是什麼态度?爺爺安靜上班,本分作人,爺爺犯了哪條王法了?為什麼要抓我?為什麼??!!”
然而獄卒并沒有理會,他推着餐車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牢房,隻見是一個小孩雙目無神的坐在裡面。獄卒盛了菜放在門口:
“小鬼,不吃飯麼?”
秦少英雙目無神的擡起頭:
“叔叔,我爹呢?我爹去哪了?”
“我不知道~”
秦少英站起來抓住鐵欄:
“我不要吃飯,我想見我爹,我要我爹~”
說着他又委屈的哭了,他緩緩蹲在地上,不停的抹眼淚:
“嗚嗚嗚~,嗚嗚嗚~,我們犯什麼罪了?嗚嗚嗚嗚嗚~,我們是好人。。。嗚嗚嗚嗚。。爹也是好人。。爹救過姬皇陛下的命。。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獄卒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又面無表情的推着車走了出去。秦少英還在哭,又過了許久,偉哥突然叼着鑰匙跑了過來:
“少英~,少英~”
秦少英抽泣着擡頭:
“偉。。偉。。偉哥。。嗚嗚。。”
“少英,别哭了,這是鑰匙,你快打開門逃吧。”
秦少英抽泣着抹眼淚:
“我跑了,我爹該怎麼辦?嗚嗚~”
偉哥愣了一下:
“秦主管也被抓了麼?不應該啊?城北大牢裡沒看見他啊?”
秦少英聞言哇的一聲又哭了:
“偉。。偉哥。。我爹他受了很重的傷,他沒有和我們一起被關進來。。我怕。。我怕。。我怕他兇多吉少了。。嗚嗚嗚。。”
偉哥耳朵動了動,他的心中也焦慮萬分:
“少英,秦主管不在城北大牢,你先逃出去,等有了他的消息之後,咱再想辦法救他好不好?”
秦少英泣不成聲:
“不。。不。。不見到我爹的話,我就不走,我要和我爹一起出去。。嗚嗚。。我爹他沒有罪,我們是清白的。。嗚嗚嗚嗚。。”
偉哥啐了一聲,叼着鑰匙又跑出了門。秦少英也不知哭了多久,終于哭累了,便靠在鐵欄上昏昏睡去。恍惚間聽到門外又傳來燥亂的聲音,秦少英睜開惺忪的睡眼,卻見幾個官兵扛着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明顯已經昏迷,蓬亂的長發遮住了他的面容,破爛的衣衫滿是皿迹。秦少英直接捂住了嘴,雖然男子的形象近乎面目全非,但不論是這幹練的身材,還是那隻剩下小半截的右臂,都在向秦少英說明,此人就是他的爸爸秦非。官兵扛着秦非走過了秦少英的牢房,秦少英放聲大哭:
“爹~,爹~,你怎麼樣了爹。。嗚嗚。。”
秦非被關進了他對面的牢房,獄卒鎖上門之後便紛紛撤離,對于秦少英的哭鬧,衆人完全不加理會,甚至于幾個獄卒出門時還幸災樂禍的竊笑。秦少英沒工夫理會那麼多,他此時最關心的就是秦非,他抓着鐵欄望着對面的牢房,隻見秦非躺在裡面,他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秦少英仔細觀察之後才注意到他還有微弱的呼吸:
“爹,爹~,你不要睡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嗚嗚嗚,爹,我害怕。。我害怕你睡過去以後就再也不會醒來了。。嗚嗚嗚嗚嗚嗚。。”
“咳。。咳咳~”
秦非輕咳了幾聲,秦少英欣喜的大喊:
“爹~,爹你怎麼樣了?好些了麼?”
秦非沒有回答,看樣子似乎還在昏迷中。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閃在了秦少英的牢房門邊,秦少英愣了一下,他擡頭望去:
“姬高陽?!”
姬高陽沖着他邪魅一笑:
“你就是秦非的兒子是吧?”
秦少英眼中噴出了憤怒的火光:
“颛顼,你這個天殺的混蛋,我爹被折磨成了這樣,是不是你幹的?!錢來鎮爆發戰亂,我爹被人偷襲打斷了腿,那也是你作得對不對?你這家夥是不是祖墳被人扒了?為什麼就這麼壞!我爹哪裡和你有過節了?你為什麼要緝捕他?為什麼要迫害我們?我*你娘!為什麼?!”
姬高陽一時表情扭曲,渾身顫了一下,他的動作非常誇張,突然就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我祖墳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