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學符,霍庭言說的最多的便是“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這讓杜玉衡等人頗為吃味,一向高冷的霍師叔,怎變得這般接地氣?
霍庭言的傳道授業也的确讓李默書有茅塞頓開之感,時常感歎霍長老符法高超,講解深入淺出。
這卻讓霍長老時常冷笑,說他那幫弟子都蠢笨如豬,明明為師講解這般明白淺顯,為何你們都當做天書來聽?
他确實吃驚于李默書的天賦,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學符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若弟子都似這般,他要少受多少腌臜氣!
李默書倒沒覺自己天賦多高,隻是他對道的領悟比旁人高一籌罷了。
他是以武入道,本身便是道大于境,所以他的劍技對仙元的要求在其次,這才是他能夠越階而戰的主因。而尋常修仙者是先入境,再以自身境界開發仙術,這其中差别不言而喻。
李默書因為站得高,所以看得遠。霍長老諸般講解,都在他的認知框架内,哪怕以前從未接觸,隻稍作點撥便能融會貫通。
當然,這中間自也少不了一丢丢天賦的。
這一日,李默書拿着新制的“縛”字符找秦劍試手——杜玉衡幾人實力太差,李默書怕傷着他們——秦劍好一通手忙腳亂,才勉強掙脫了束縛,不由心下駭然。
好家夥!
短短月餘,一個簡單的“縛”字符威力竟提升了一階!
“賢弟,再過幾日你不用出劍,單憑這一張符紙便可輕松敗我了!”秦劍苦笑道。
李默書搖頭,卻對“縛”字符的威力不甚滿意,說道:“還是弱了些,秦兄,若那娘娘派的是妖将境界的大妖來此,又當如何?”
妖将對應人族元神修士,已是一些仙家門派的掌門級别。這等強者一旦出手,可非同凡響。
秦劍失笑道:“賢弟多慮了!妖将已屬大妖行列,于凡間出手有諸多限制。仙人不得幹涉俗世,雖隻是約定俗成,卻也并非玩笑。妖将一旦出手,勢必會驚動一些大能之輩,與作死無異。那娘娘派大妖來隻為殺一群凡人,得不償失不說,還會危及自身。除非你将她逼到死境,否則不會如此魚死網破。”
聽秦劍如是說,李默書也微微松了口氣。隻是家人安危,他卻不敢輕忽,該上的手段還是要上。
秦劍帶來的一百三十一把靈劍,李默書全都封入了蒼松劍意,将李家角角落落都布置到了,不留死角。
隻要感應到仙元波動,蒼松劍意就會被觸發,暴起殺人。
杜玉衡等人在李家小心翼翼,半點仙元也不敢外洩,生怕一不小心引發了殺機。每日裡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尋着二哥在外遊蕩,美其名曰潇灑人間。
李家親近之人身上,李默書每天都會為他們更新“縛”字符,威力自然是越來越大的。
待到“縛”字符的威力無法再提升時,李默書才将目光轉向其他。
按照霍庭言的話說,李默書在符道上的造詣已經登堂入室,但他制作出的敕令符箓,威力卻已不弱于他了。因為李默書在“道”上的領悟,遠勝于他。
說到底,符箓的威力還是取決于制作者本身的實力。
這一日,霍庭言正在城外李家一座别院中品茗,他對此道還是頗為享受的。一口苦味入喉,韻出淡淡回甘,苦盡甘來,端的是回味無窮。興許人生大義,便在這唇齒之間吧。
李默書來到近前,将《清微雜談》翻到某一頁,放在他面前。這一頁,是“疾”字敕令。
霍庭言看了一眼,奇道:“以你如今掌握的符道,‘疾’字符你自己便可制作,不用我來教了吧?”
李默書卻道:“我有些想法,還請霍長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