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跟着少年前行邊四處張望,不一會就來到這處從進村起我就注意到的在地勢較高處搭出的這座大棚,透着旺盛的紅紅火光,裡面有不少人看來很忙碌的樣子,那在山上時觀察到的高高炊煙應該就是從這裡直竄雲霄的。
看起來除了在幾個不同方向守備着村子的那些人還在堅守崗位外,其他的村民應該都在大棚裡了。目測村子規模不算小,但沒有什麼院圍,因此從各個方向幾乎都可以走進村子,所以需要一些人力在幾個看起來重要的地方做着守備。所以除去守備的人,許多村子裡的人都一起坐在這個寬大的棚子裡吃着大鍋飯。
每個人都以各自舒服的方式坐在看起來平整過的土地上,面前統一的放着一個更接近桶型的陶土罐子,裡面裝了大概一扣碗量的肉,以及荠菜、豆角之類的蔬菜混煮的食物。罐子旁邊還并排放了一個陶土碗樣的,裝着一碗水。我一邊看着面前的哄哄攘攘,各自等候着屬于自己的罐子擺來在自己面前,一邊環顧着這個四面透風的大棚,心想要是晴天還行,這要是大風大雨天,這麼吃東西還不嗆風嗑冷啊?肚子不疼嗎?
胖子倒是看起來心情不錯!就是覺得這樣用手直接抓東西吃好像有點不衛生,有着同感的我和胖子一起把手指在面前的碗裡稍微洗了洗,大快朵頤中的村民們奇怪的看着我和胖子的舉動。和我們坐在一起的少年看我們用水洗了手,對在火塘旁忙碌的身影招了招手喊了一聲“浠汲!”
這兩聲發音真有意思。
說實在的,這種亂炖味道實在不算好,唯一的就是終于吃到肉的感覺還是很享受。但是缺乏調味的烹饪實在在我這兒得不到太高的評價,隻是胖子大嚼特嚼的樣子确實可以給我不少鼓勵。
周末各種攀談和咀嚼的聲音,以及不斷望向胖子肥肥身子和臉蛋的目光,讓我感覺有些好笑,因為這滿滿當當的人群裡,隻有一個胖子,就是他!
邊吃邊看周圍的人,從最開始在院子中對我們動手動腳時就發現這裡的人身高都不高,一米五幾左右的身高居大多數,一米六幾的都不算多。而且除了裝扮,他們并不像我從書裡看到的還有着猿人相貌的原始人,長相和今天這個時代幾乎沒有太多的差别,隻是無論男女的臉上還有肢體上,露出肉的地方毫毛略微長一點,但也隻是很細微的略微,淺淺的敷在皮膚上。
一樣的黑頭發黑眼睛,指甲略微長一些,有的裡面還有黑黑的泥但有這種情況的基本都是男性。毫不規避沒有任何區别的,女性也和男性一樣,都混坐在一起說着笑着吃着。
最中間盤腿坐在地上的就是那個看起來連少年都很尊敬的女性,也是“毫無教養”的一邊往嘴裡塞着食物,一邊放肆的和周圍哈哈笑着。
“他們有火啊?”胖子一邊嚼着一口肉一邊用支棱着的腿碰了碰我。
看了一眼那邊幾口虎虎生風的火塘點了點頭,端起水抿了一口,“有火。”
“那他們還覺得咱們點火奇怪?”
“像你那樣輕松打出火來當然奇怪。”我随便的回應着。
胖子摳着嘴點了點頭,“也是。”沒有再搭理我,繼續向面前的罐子掏去。
努力聽着少年和周圍的人大聲聊天,越來越感覺怎麼東南亞的泰國味兒那麼重呢?而且我發現他們說的語言裡有很多打着嘟噜的語音,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你說一句話,這句話裡的字發音像俄羅斯語言那樣一噜噜一噜噜的彈舌。
最開始和我們在一起時,他們說的話并沒有這麼多,但現在人這麼多又各種聊天中,才詫異的發現這樣一個奇特的語言特征。
不一會,陸陸續續有人吃飽喝足和大家打着招呼離開了大棚,人也漸漸的少了起來。看着少年站起來向準備離開的女性點了點頭,女性則笑着和大家擺了擺手臂,在幾名女孩的陪伴下也走了出去。
這裡的人真年輕!
在少年的指引和帶領下,我們三人來到了最初小廣場大屋的一旁,進到屬于這名少年的一處茅屋裡,憑空估摸差不多不到十個平方米的樣子。依舊是踏平的土地面,隻不過鋪滿了厚厚的草墊,所以在剛才進屋前少年讓我們脫掉鞋子時的稍許驚訝,在踏進來之後明白了緣由。
不分布局,就是空空的一個屋子。少年示意我們自己随便找一個舒服的角落,各自躺了下來。本就語言不通,而且也進入了黑夜,少年示意我們早點睡,便轉過身去面向着枝幹堆砌的牆面睡了過去,不去聞我和胖子手裡熏嗆的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