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海,外海,黑礁海域。
一名僅五尺高的瘦小老頭,穿黑袍,面色難看立在海中。
他個子雖瘦小,面貌亦醜,但一雙老眼,卻炯炯有神,好似鷹隼,更有着元嬰後期的修為,在封妖殿中,被稱為…鷹鶴老人!
他很震怒,非常震怒!
手中三塊命魂玉佩,碎去其二!眼前近萬鲛妖,卻有數千橫死!死去的鲛妖,其中更有他精心培育的數隻‘鲛妖王獸’!
“阿二、阿三死了!誰幹的!”
明明是矮矬醜,但老者一生氣,卻令的周身海域,千丈之内,立刻蒸沸起來!
在其身前,被誅仙令傷得不輕的阿大,氣息萎靡,被老者氣勢波及到,立刻露出懼怕之色,
“七長老勿怒!那狂徒敢殺我封妖殿嬰侍,他死定了!我封妖殿嬰侍,每一人都會在上級上老手中留下命魂玉佩,一旦死去,憑此玉佩,長老定可輕易尋來那逞兇之人!”
“廢話!老夫自然知道這些!不過你确定沒有看錯,那人身受重傷嗎!”老者眼光一凜。
“絕不會錯!那人識海仿佛随時會崩,無法久活。若非看似傷重,我那愚蠢的二弟、三弟,也不會搶先一步,去追趕那人!”
“好,很好!一個重傷欲死的元嬰修士,還能殺死兩名初期,此人應有保命底牌,但這底牌,多半已用盡,卻即便未用盡,在老夫元嬰後期修士追擊下,他也毫無用處!此人,老夫殺定了!”
鷹鶴老人,嘿嘿冷笑,化作黑虹破海而去。
他主動殺人,有三個選擇。
其一,對方修為不高于他。其二,對方帶傷。其三,對方身懷重寶。
這三個條件,‘狂徒’顯然皆具備,那麼鷹鶴,極其樂意追殺此人!
“哈哈!重傷元嬰!敢跟我封妖殿做對,找死!”
…
無盡海,橫山島。
甯凡将此島仙玉搜刮一空之後,并向那倒黴的橫雲老祖王橫,索要了臨近海域所有清晰海圖。旋即再不理會此島,一振風雷翅,抱着殷素秋匆匆離去。
他沒有種念禁,沒有必要。在無盡海,失去雨界界法約束,殺人奪寶、尋仇屠宗,不過家常便飯,根本無人過問。且島上修士雖看到自己殺人,不知自己殺誰,更不知自己是誰,根本不可能洩露自己任何訊息。
這便是無盡海的最大好處,在這裡,甯凡殺人無需留情,隻要實力足夠,毀滅一島,屠戮萬修,根本無人過問!
但,必須立刻遁去!
搜魂滅憶的結果,讓甯凡面色凝重,自己所殺的兩名元嬰魔修,竟是無盡海内海魔宗之人。
封妖殿!無盡海内海七十二宗之一,有化神初期坐鎮的宗門!
那兩名魔修,飼養鲛人,襲擊外海,似乎是要在厮殺中,自鲛人裡選拔王獸,以秘法催生…
殺嬰侍,會被封妖殿的長老以秘法追蹤,負責此二魔修的,似乎是封妖殿七長老,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名為鷹鶴…
他内視仙脈,發現殺戮嬰侍之後,體内留下了兩道灰色氣息。
以他的法力,抹不掉…這灰氣,會讓那鷹鶴追蹤自己。
對那灰氣逆向感知,似乎還能感到,鷹鶴正拼命追蹤、接近自己…
甯凡沉默之後,眼露譏諷之色,将灰氣與彌天舍利一觸,立刻,灰氣便被舍利光芒籠住,而無法再行感知。
有此舍利在,甯凡倒不怕什麼封妖殿的追殺。
“追吧!像無頭蒼蠅一樣追吧!彌天舍利,當真好用!”
…
當彌天舍利屏蔽灰氣感知時,剛剛追出黑礁海域的鷹鶴老人,幾乎吐皿。
他立在海面,目光震驚!
就好似一滴水,入了海,再難尋出那水滴的絲毫蛛絲馬迹。
“那狂徒,竟有辦法遮蔽老夫的追蹤!不可能,不可能!化神之下的修士,根本抹不掉我封妖殿的秘法氣印!難道他是化神修士?”
“不,不可能!即便重傷的化神老怪,都能一指就能按死我,更何況那幾個沒用的嬰侍…那麼,他是有屏蔽感知的厲害法寶了?”
“若是如此,老夫就放心了…嘿嘿,老夫已将其人容貌烙印下來,此人重傷,飛遁必慢,更無法瞬移,老夫慢慢沿海域找,總能找到此人!若找到此人,順便将其屏蔽感知的法寶奪來,可是一樁美事!”
“且讓老夫測測他名号…姓‘周’?不,似乎有些不對,像是假名,但若真姓周…難道是…‘内海周家’之人!”
“不!定然不會!若此人是周家之人,則他殺嬰侍,不是取禍于封妖殿,而是我封妖殿,得罪不該惹的狠人…則更加要殺了他,絕不能讓周家知道,老夫手下嬰侍,竟鬥膽追殺周家子弟…”
鷹鶴周身打了個寒噤,不論甯凡什麼身份,都要先找到此人,是殺是剮,再行定奪…不過鷹鶴不知,甯凡壓根與内海周家毫無關系。鷹鶴更不知,甯凡身懷風雷翅,可無限飛行,雖然重傷,極速飛遁卻毫不吃力!
鷹鶴,注定搜尋不到甯凡!
…
長空之上,甯凡壓下傷勢,摟着殷素秋,面不改色地遁行。
海風帶着鹹鹹的味道,殷素秋的發香,卻好似秋桂幽香。
衣衫單薄,佳人嬌柔,當動心之後,甯凡便沒有任何拘束。
殷素秋則倚在其懷中,心疼不已,更自責萬分。
“對不起,若我不遇海難,你不會加重傷勢…”
“你幹嘛苦着臉,區區小傷,以我一身丹藥,耗費時日,痊愈并非問題。笑一笑…”
“你傷成如此…我笑得出來麼!你為何總愛逞強,為何…”
殷素秋摟住了甯凡的脖子,香肩顫抖。
“若你死了,我該如何,如何…”
“我死了,你改嫁…”甯凡仍有心思調笑。
“我不改!”殷素秋一口應下,但立刻,便發現中了甯凡話語圈套。
改嫁?仍未明媒正娶,更未同床共枕,何來嫁人,又何來改嫁…
“誰要嫁你!”若非自恃形象,殷素秋真恨不得一口咬在甯凡肩膀上,着實太氣人了。
“哦,你竟不嫁我?那我這皿不是白流了。我本還想和你雙修一番,療傷培元的。”
“雙修…若做那種事,當真能為你療傷!”殷素秋竟露出固執而認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