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氣氛保持着詭異的安靜。
不要說騰雲峰弟子那如同見鬼般的表情,就連洛陽峰的入門弟子都有些懵神。
“為什麼劍閣會教出這樣厚顔無恥的家夥?”
寒秋水滿臉的無法理解,第一個說出了衆人的心中想法。
“這次比試也沒有規定不能用武器。”
景暢終究見識閱曆遠超過衆人,很快就平複了心神,笑眯眯回擊道:“陸沉性格向來如此灑脫,我回去會好好說他,還望師弟見諒。”
“哼,我不認為這個陸....”
寒秋水突然瞪大了眼睛,問道:“等等,陸沉?那個始終煉氣境一境的陸沉?”
景暢從未覺得這個名字如此讓他解氣,點頭道:“是的。”
陸沉站在擂台上,望着李石被騰雲峰弟子擡下擂台,認真說道:“麻煩快點,我很忙。”
這種蔑視一切的态度讓人群中又産生了一陣喧嘩與罵聲,你娘的,靠着闆磚偷襲一次還能這麼牛氣?
不到一會,一個身材高大臃腫的胖子幾乎是被騰雲峰的弟子給推上了擂台。
“入門弟子,張海。”
胖子望了眼少年手中闆磚,有些畏懼的咽了口唾沫。
“煉氣六境。”
陸沉随意望了一眼,沒有多大意外。
那個叫李石的家夥應該便是入門弟子中最頂尖的一類,若是再随随便便就能拉出來一個更強的,那麼這一代劍閣弟子的天賦就太恐怖了點。
陸沉望了眼這個比他高出兩個頭的胖子,想了想便拿着闆磚緩步朝着他那方走去。
張海看見這一幕,微微彎腰,立馬小心翼翼的防備起來。
在台下同門都說這家夥就隻是靠着卑鄙的手法才僥幸打暈了李石,按理來講隻需要小心防備那塊闆磚,就應該是穩嬴的局面。
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比如離練氣九境隻有一步之遙的李石師兄,怎麼可能會被一塊闆磚如此輕而易舉的打倒,實在是太過天方夜譚。
他打定主意要嚴防死守,不給對方半點機會。
陸沉慢悠悠來到張海身前停步,然後極為自然的伸出手指,說道:“看,你後面有人。”
“呸!”
“不要臉!”
“還想來?”
台下赫然響起了群情激奮的怒罵聲。
“不要侮辱我!”
張海死死盯着那塊闆磚,嚴肅說道:“我不會上你當的,”
“不錯,你比上個傻子要聰明。”
陸沉欣慰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情。”
“除了要看住闆磚,其實最重要的是跟我保持距離。”
呼嘯一聲。
陸沉擡起手拿起闆磚朝對方腦袋拍去。
陸沉揮臂的動作很自然,很随意,仿佛就像是尋常吃飯走路一般簡單。
在旁圍觀的衆人也沒有感覺到這一揮有何奇特之處,就連速度也不是很快,平淡無奇。
但是在張海的眼中卻顯得極為詭異。
對方擡手,沒有過程或者說沒有時間能反應,然後磚頭就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腦袋之上。
砰。
沒有反抗之力的張海雙眼發白,向後釀跄幾步,然後重重倒在地上暈倒了過去。
陸沉繼續說道:“下一個。”
這一次,四周鴉雀無聲。
不同于圍觀弟子的呆滞,寒秋水的臉部逐漸凝重起來,有些不确信道:“剛才那個...”
景暢也沒了開始的平靜,點頭說道:“很像我們劍閣入門劍法的起手式。”
說到這裡兩人相視一眼。
景暢不确定說道:“入門修行手冊上應該有粗略講解過。”
寒秋水淡淡道:“你覺得他會看?”
“無聊時應該....”
說到這裡景暢苦笑了一聲,搖頭道:“也不會看的吧...”
“有點意思,不過不管他是藏拙還是虛有其表,反正馬上就會揭開,并且這些事也不歸我們管。”
寒秋水說完眼神微微轉移,望向了那座一直屹立在廣場之上的巨大閣樓。
負責觀察這次考核的四閣八峰長老執事一直沒有出現。
為何?
自然是因為此時正全部待在那裡。
.....
陸沉站在擂台上,拿着闆磚,就這樣望着下方,頗有一種萬夫莫敵之勢。
擂台下的騰雲峰弟子眼神都有些畏縮,輸了沒關系,但是看着那闆磚拍的聲音就有些肉疼,誰也不想自己的腦袋平白無故被拍一下。
“無聊。”
清冷的聲音從後方人群後方傳來。
一個臉龐俊逸的翩翩少年郎昂首挺兇從人群中穿過,對衆人視若無睹,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
除了那張充滿驕傲神色的臉龐,他身後背負的木劍也是極為顯眼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