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說道:“寂先生有如此高深的本領,原本當個供奉已是綽綽有餘,何苦要自降身份做一名扈從?想來寂先生跟我們這些供奉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姬煞葬一邊打量着孫家主廳的陳列擺放,一邊開口說道:“但凡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偶爾吃一點粗茶淡飯便會覺得尤為可口。怎麼,徐仙子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寂先生果真是高人風範,像我等這些凡夫俗子自然不會有如此想法,山珍海味總是不夠吃的,哪會願意回去過粗茶淡飯的日子。”
徐清嫣然一笑後繼續道:“我們這些供奉,在凡夫俗子看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事實上哪裡又是如此了,說到底隻是一些無根浮萍的散修罷了,莫說那虛無缥缈的開靈境,即便是能進階至鑄身境的都是聊聊無幾。就拿妾身來說吧,在凝骨境沉寂30餘年歲月,始終距離鑄身境有一步之遙。對于我等散修來說,功法,資源都是極其缺乏的,如若無人指點,恐怕終其一生修為都無法再有寸進了。”
姬煞葬聽後微微笑道:“徐仙子恐怕是找錯人了,在下也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散修,恐怕無能為力解答你的任何疑惑。”
“寂先生何必如此謙虛,妾身盡管修為不高,但是看人的眼光和經驗還是不差的,您雖然未曾在擂台顯山露水,但必然是鑄身境修士無疑,按理來說,我還得稱呼您為前輩。”徐清眼中含笑,徐徐施了一禮。
“解惑之事無須再提,如你命中有緣數,自然會有人為你解惑。不過我有一事要告知于你,洛口近期龍蛇混雜,可能會發生你們無法想象之事,若是你想要明哲保身,最好避免去蹚擂台那邊的渾水。我言盡于此,你聽了固然最好,不聽的話也是無妨。”話語剛落,一陣微風拂過,姬煞葬已然不見蹤影。
徐清聽完姬煞葬所言,眼中流露出慎重,她忽然開口說道:“感謝寂先生的一番提點,若是有緣,還望寂先生能夠指點妾身一二,令妾身此生能有突破鑄身境的一天。”
不多時,姬煞葬來到了招親擂台,此刻的擂台周圍早已經是人山人海,一片承歡呈祥的景象,唯獨孫家席位那邊一片空曠,隻有寥寥幾個扈從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裡。
擂台觀衆席大多都在議論昨晚洛口城中的那場修士鬥法,他們當中有一些人親眼目睹了不少這場精彩淋漓的打鬥的過程,更是饒有談姿。于是一些人滔滔不絕的說,一些人則是聽得入神,恨不得能回到昨晚去看一看那場說起來如此惟妙惟肖的的“神仙”鬥法。
“昨晚那幾位神仙人物要是出手,别說擂台現在這八強,就是再來個八十強也不夠人家打的。”一個昨晚目睹過部分打鬥的人興高采烈的說道。
“也不至于吧!擂台這些人雖說沒有那麼強了,但十個打一個總歸是能打過的。”有人搖頭否定道。
“你是不知道,他們修為是分階段的,高階修士打低階修士,就像大人教訓小孩一樣容易。你想想看,四五歲的孩子,加起來就算數量再多,能打赢孔武有力的成年人嗎?”又有人啧啧嚷道。
奇了怪了,孫家的人怎麼都沒有過來。其餘三家的人都不禁然生出如此疑問,張家家主張博為神色嚴肅,對身邊鷹鈎鼻老者道:“聶老,孫家如今一人未來,你覺得他們是否在暗中醞釀什麼陰謀?”
陰鈎鼻老者道:“如若是陰謀的話,孫家理應明面上還坐着不少人,不至于一人不剩才對。如此做法根本就會讓人一眼看出端倪來,實屬不智之舉,莫非是孫家出了大的變故!”
“出了大的變故?他偌大的家業還能有什麼變故?”張博為緩緩搖頭道:“隻要孫家不暗中使絆故意從中作梗就行,謙逸憑借自身實力定能夠獲得最後勝利。至于孫家,他們愛幹什麼都與我無關。”
“謙逸少爺劍意已趨于大成,今天赢得此場比試應是十拿九穩。”鷹鈎鼻老者笑道。
“家主,繼我們隐藏在孫家的線人來報,孫家目前已經前往幾十裡之外的洛川營地,具體目的并不知曉。”坐在蔡家老妪旁邊的清瘦中年男子蔡洪開口道。
“讓齊曉供奉帶領一隊身手較好的扈從去探探究竟,其餘人繼續留在擂台這邊,昨晚高手雲集,動靜太大,如今的洛口恐怕已是龍蛇混雜,要留意周邊的風吹草動。”蔡家老妪神色嚴峻道。
“遵家主令,這便傳達下去。”蔡洪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