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來就沒受過這種屈辱,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地要将身子撐起。可李伯辰這一腳力道大得驚人,他隻微微一掙,便覺頭盔咔啦一聲被踩得有些癟了,将他的腦袋牢牢夾住!
正不知該如何反擊,又覺頭上壓力一松,立即從雪中将頭擡起,見是自己的九個被打倒的親兵又爬起來了——李伯辰立即飛身而去、快得化成殘影,重将他們一個一個又悉數踹翻在地。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呂金刀隻來得及大吼一聲、撐起一半身子,他便又折返回來,如此前那樣一腳踏上他的頭盔,将他的臉重踩進雪裡。
金刀這時候知道是真掙不開,破口大罵:“操你姥姥的狗種,我先殺了你,再殺了你全家,再殺了你全城!”
此時才聽見李伯辰說話。他聲音裡并無怒氣,隻道:“呂金刀,你是個什麼境界?”
呂金刀罵道:“老子是靈照!操你姥姥!”
李伯辰笑了一下:“這就怪了。我也是靈照,可你這靈照為什麼這麼弱?你沒吃飽麼?怪不得在我屬下面前都走不完兩招。”
“你他媽放屁——”呂金刀又要罵,忽然記起他第一刀叫戈玄白避開了,自己第二刀要取他性命的時候卻被此人一腳踹翻,的确是沒走完兩招。他怒道:“狗種!叫我再給他一刀,看他死不死得透!”
李伯辰便将腳一擡,道:“好。那你去試試。”
呂金刀以為他在說笑,稍隔了一會兒沒動。可略一擡頭見李伯辰真收了腳,立即跳起來抓起大刀,猛一記斬了過去。他自知剛才是事出突然,因而兩人隻憑蠻力較量,自己沒來得及用上術法。因此這一刀便使了靈照境的生滅之術——滅的是敵方靈力,生的卻是己方威能。
但刀剛一擡起、神通剛一發動,便覺兩條手臂一震、一麻,大刀砰的一聲被踢飛出去,正将遠處的統制黑幟削斷了。又見眼前黑影一閃,臉上再挨一腳,在半空中重被踏入雪中。
這一下是真個真的重,饒是他靈照境的體魄,也覺得腦袋裡一陣一陣天旋地轉,好半天的功夫隻能翻着白眼,一句話都說不出。等耳鳴稍去,才聽着李伯辰在說話,卻不很清楚。隻得再罵:“狗種!有種赤手空拳地來!”
李伯辰笑了一聲:“用手?你還不配。誰打狗的時候用手?自然都是用腳的了。”
呂金刀稍微沉默片刻,大叫:“出擊!全軍出擊!老子拉你一起死!”
他那九個親兵全被李伯辰踹斷了腿,一聽令,便往陣中爬去。那掌旗官倒也有膽,聽了這話也将地上斷旗收起,一手扛着旗,一手按刀盯着李伯辰步步往後去。
此時魔刀終于出鞘——李伯辰将刀尖抵在呂金刀的腦袋上,沉聲道:“你真不怕死?”
呂金刀罵:“不像你們這些狗種一樣怕死!”
楊寶瓶見他臉色一凜,忙叫:“李将軍,不要殺他!”
說了話這話似是不知該再說什麼好,隔了片刻隻道:“羅刹人殺過來了……他也許能幫我們忙呢。”
李伯辰聽她後一句的時候聲音漸弱,便道:“寶将軍,要我不把城給他、你不回李都城去,他也會幫我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