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溪從高山頂上流下。
一開始,小溪隻有手臂粗細,在山上隻是若隐若現,一會兒顯現出來,一會兒似乎又鑽到岩石後,或者地層下。而再往下一點,則水流越聚越大,不再若隐若現了,而且流過岩面時,還泛起一些白花花的水花,水流聲出現了。
再往下過了一塊巨大的立石後,小溪就進入了跳躍模式,一會兒一道瀑布,一會兒一股彎流。
從山下遠遠地望去,此溪好像一個孩童,拽着一條銀白色的玉帶,從山腰處歡呼雀躍般跳下。
不料,到了山腳,溪流卻被一塊大青石擋住了去路,它似乎憤怒地在用水花向着青石咆哮,極不情願地拐了個彎,換了個方向,徐徐流去。
但是這條溪流的命運真的多舛,流了一會兒之後,竟然消失了。
甯波等人呆呆地看着這一切。
沒錯,這條溪流真的憑空消失了。
“道友們,最後一點路了,我們到了。”簡良轉過身來,笑眯眯地說着。
在路上,甯波等人早就聽簡良說了,道庭的西莽據點,是建立在了地下,但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大家驚奇不已!
溪流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流入了一個巨大的深淵。
甯波等人現在走到這個深淵旁邊了。
剛才還沒近前,隻覺得樹連着樹,地接着地,哪有什麼深淵,但走到深淵旁邊,它就一下子冒了出來。
而且深淵很大,三四十丈方圓,本來近似圓形,但是正對着甯波等人的岩壁上卻有一道凸起,一直向下延伸,這樣看起來,似乎像一個巨大的桃子。
仿佛不知多少年前,天上掉落了一個像桃子一般的隕石,砸出了一個大坑。
那溪流,流入深淵之中,按理說,應該有大量溪水砸到淵底的回聲傳來,但沒有……并沒有聽到什麼水花聲。
隻有呼呼的風聲隐隐約約地傳上來。
這深淵居然深不可測,朝底下望下去,無比得幽深黑邃。
所以溪流隻是先化作了一道瀑布,但因為太深了,很快,瀑布就化為了水霧,水霧又四散在深處的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甯波諸人,輪流上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大家退了回來,眼睛都盯着淵口一柄懸浮的寶劍發呆。
那寶劍足有一人多高,青光閃閃,靈力渾厚無比,它就這麼靜靜地懸浮在深淵中間。
“這是我們道庭據點的守護劍陣,這是它的主劍,在明處,還有四把副劍在暗處,它們已經守護了這裡一百多年了。每年春夏季節,邪鳥肆虐的時候,天空都是黑壓壓的,隻要它們經過,所有非妖獸類的生靈都會被屠戮殆盡,兇險異常,但它們卻是不敢靠近這個劍陣半步的。”
簡良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對着淵口,打上了一道法決。令牌處便飛出一片白光,沒入淵口之後,閃了一下,就消失了。
“好了,我已經打上招呼了,大家等一等吧。”
不料,他們這一等,卻等了好久。
他們原先站着等,後面就坐着等,但坐到後面,就有幾人不安地換了不少位置,漸漸地,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一路上,他們經曆了不少風險,很多地帶隻能徒步行走,而且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每天都是風餐露宿的,夜裡還要輪流值守,走到今天,大家都非常地疲累了,隻想到據點裡好好休息一下,實在不想在這裡多等。
“他奶奶的,什麼意思,自己人都不讓進嗎,要等這麼久?”謝仙人最先耐不住性子,埋怨了起來。
“據點最怕有什麼高等妖獸混進來,聽說有些妖獸有化作人形的神通,所以可能戒備森嚴了一點。”簡良臉色也有些尴尬,顯然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他自己都不太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