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某處不知名海域。
烈陽高照,海鳥低掠。
某處波瀾不驚的海面上,卻突然出現一前一後兩道水花,兩個人影從海水中射出,到了低空中。
兩人影分别是一男一女,他們環顧了下四周,都面帶喜色,互望了一眼後,兩人又看了看方位,就一起朝着西北方向遁去。
這兩人自然就是甯波和葉靈了。
甯波想得沒錯,天下水域多多少少都有互通之處,他們在地下海朝着東方前行了兩日之後,就發現了一處漫長的地下岩層,順着這個岩層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地下河口。
然後兩人便拿着避水珠,互相依偎着,順着這條地下河順流而下,越行越寬,到最後已經看不到兩邊的岩壁了。
要不是水流還在前進,兩人都差點以為又到了一個新的地下海中。
果然,半日之後,水域開始變色,漸漸的,海魚海蝦開始出現,當甯波确定周圍水域已經跟大海沒有二緻後,就帶着葉靈向上飛,沖出了海面。
出了海面後,兩人不約而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這空氣,明明帶着海水中淡淡的鹹味,但兩人隻覺得無比香甜。
兩人在海面上飛,跟在海底飛,那速度就很不一樣了。
甯波不知道快多少,但快一倍以上是起碼的。
飛了半日之後,甯波突然神情一動,停了下來,望着一處露出海面的礁石,若有所思地看了起來。
“怎麼了?”葉靈也停了下來。
甯波降下了高度,繞着礁石細看了一圈後,又飛了上來。
“葉靈,這地方我來過,跟我走。”
說着,他帶着葉靈換了一個方向飛遁。
……
洪豐邊境,小島。
小島上,隻有兩間簡陋的屋舍,沒有煙囪,沒有曬海貨,沒有船隻。
屋舍内,一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黃袍修士,正在百無聊賴地喝着悶酒。
來這裡已經兩年多了,除了偶爾偏航的商船會路過外,這裡一點人影也見不到,實在是太寂寞了。
“真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黃袍修士罵罵咧咧了一會,就站起身,要去外面小解。
自己一個辟谷中期的世家子弟,怎麼會來當一個邊界值守?而且還是最偏僻的一個地方?唉,要不是當時自己一時貪心,手伸長了點,犯了錯誤,何至于此呢?
想到這裡,黃袍修士惡狠狠地踢飛了一塊小石子。
這個值守點,聽說運氣還不是很好,上一任的值守,居然莫名其妙失蹤了,估計啊,就是遇到魔道了。他可得吸取教訓,陣盤上若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直接祭起那道傳訊黃符,不管是不是誤報,反正他是不會前去查看。
小命要緊啊。
黃袍修士走到一處海崖邊,解開了腰束,開始朝着大海小解。
這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一個人的地方,他倒是不用顧慮什麼羞恥。
海風稍微有點涼,還弄得他一哆嗦。
今天這海風,稍微有點奇怪啊,頭頂上和後脖上也有,還帶了點陰涼……
黃袍修士一生中最後的記憶止步于此了。
他如果向後倒下的那一刻還有意識的話,就能看到頭頂上是一口明黃色大鐘正向下射着金光,而一把藍色寶劍,則帶着一片皿霧,飛過了他的脖子後,懸浮在空中,蜂鳴不已。
他倒下後,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他懷裡一陣翻騰,拿走了不少東西。
然後,在一個腳踢身體的聲音下,屍首從海崖上滾落,“嘭”地砸在海面上,然後緩緩下沉,再不見了蹤影。
一炷香之後,
甯波返回了一處地方,葉靈正在那裡等他。
“好了,沒問題了,現在可以過去了。”
說着,兩人向前飛去,不一會兒後,就聽得呼呼兩聲,仿佛過了什麼空氣牆一般。
甯波已經經曆過一次了,自然不會有表示出什麼驚訝來,而葉靈因為有甯波提前說過了,也同樣沒有什麼異樣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