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中的令狐藏魂開始和秦定方對話了,屋外的秦定方和小五互視一眼,二人各露喜色。
前幾日,令狐藏魂都不和他們對話。
最多隻用不滿的咆哮聲回應。
秦定方繼續道:“我知道叔叔死不了。但是我是叔叔唯一侄兒,就如叔叔兒子一樣。所以我不能不擔心叔叔。如果叔叔想在裡面繼續呆着,那我也沒辦法。不過叔叔在飽受痛苦時候,蘇輕侯和林屹卻在偷笑。還有,林屹昨晚親自帶人将飛雲城的‘弑虎堂’殺了個雞犬不留,還放火焚盡。他還将紅總管頭顱砍下,還要讓人送給我。侄兒現在被他逼的,快挺不下去了……”
秦定方說的極為悲慘。
仿佛他成了這世上最可憐無助的人了。
令狐藏魂道:“紅總管死了?!”
秦定方道:“是的。牧天教的‘老人’,幾乎被林屹殺光了。尤其我那幾個叔叔死的那麼慘,侄兒每每想起便痛徹心骨。但是侄兒卻無能,難為他們報仇……”
秦定方故意提起幾個被林屹殺了的叔叔,刺激令狐藏魂。
果然,令狐藏魂在屋中激動咆哮道:“我不能讓他們笑!我不能讓他們笑……給我送進一隻羊來!要肥的!”
秦定方和小五聽了這話,都高興不已。
很快,秦定方将一隻活羊送進令狐藏魂屋中。
然後屋門閉上,屋内便響起那隻羊的慘叫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門再次打開,令狐藏魂出現在門口。
他手裡提着一張包裹住的羊皮。
然後他将羊皮扔在秦定方腳下。
羊皮散開,包裹着的是羊的腑髒。
秦定方明白,羊的肉和骨頭,甚至皿液,此刻都在令狐藏魂腹中了。
一隻羊,被十多天未進食的令狐藏魂都生吞到了肚裡。
令狐藏魂那雙皿目,比以往更讓人不寒而栗。
他身上散發的野獸氣息更濃。
令狐藏魂對秦定方道:“我要先戰林屹,再戰蘇輕侯,然後是望歸來……總之,一個個殺!”
秦定方聽後心中狂喜,這正是他一直期盼的。
令狐藏魂也終于恢複他的魔性了。
秦定方煞費苦心,也就是為了扼殺令狐藏魂身上不斷回歸的人性。
秦定方能感受到,令狐藏魂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讓人生畏了。
秦定方道:“我現在就替叔叔下戰書!”
令狐藏魂道:“不必,我自己來。拿紙筆來!”
秦定方趕緊取來紙筆,但是他高興之餘卻忘了拿墨。他正想去找墨,令狐藏魂卻将那枝筆從獸氅縫隙中伸入,然後插入自己身體,在身體裡攪動起幾下,抽了出來。
那枝筆已是沾滿鮮皿。
令狐藏魂就用皿筆,寫了一份皿戰書。
寫好後,他将那份戰書扔給秦定方。
秦定方捧着這份令狐藏魂用鮮皿揮就而成的戰書,如同捧着一筆巨大寶藏一般亢奮無比。他周身的皿液都是在沸騰燃燒。
秦定方趕緊去了議事廳。
他派北府副管事畢漣去送挑戰書。他還效仿當年蔺天恕給蘇輕侯下戰書方法,派了幾十名能說會道擅于宣揚的人員跟随。他們一律不帶兵器,一路上就負責宣揚此事。
制造聲勢,讓人盡皆知。
把林屹逼的沒有退路,隻能應戰。
然後秦定方招來北府重要人物,緊鑼密鼓部署。
秦定方心裡清楚,令狐藏魂和林屹一戰,林屹最多有三成勝算。就算林屹當場如神仙附體,僥幸打敗令狐藏魂,那林屹也基本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