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子看到太玄臉色不好,知道他身上有傷,飛行不便,伸手從囊裡掏出了一駕小巧玲珑的飛舟,淩空一抛,化作數丈大小的樓船,停在半空,“太玄道兄,既然有傷在身,還是乘坐我的飛舟吧。”
太玄連道妙極,起身登上了飛舟,衆人随在他的身後,魚貫而入。
到了飛舟裡面,原空桑為他安排了一間靜室,讓他打坐療傷。
看到太玄關上了門,衆人擁着馮薇來到頂層,原空桑雙手一震,發出一道印訣,飛舟發動,嗖的一聲竄入天穹,化作一道流光逝去。
齊平顔這時才有時間詢問馮薇事情的經過。
馮薇也不做隐瞞,前前後後講述了一遍。
他們聽的入神,臉色随着馮薇的描述,忽喜忽怒,變幻無方。
……聽聞太玄殺死範青冥,引得範寬銜尾追殺,危急時刻,太玄放出了天罡雷球,炸塌洞府才得以脫身,全都咋舌——太玄道友好大的膽子,竟敢與範寬對放交手,還殺死了他唯一的孫子。
太玄進入了靜室,關上了門,室内一片寂靜。
他找了個蒲團,盤膝坐下,掏出了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藥香撲鼻,這是他閉關時自制的丹藥,喚作“玉真丹”,采用了無數珍稀的藥材煉成,雖然算不上活死人,肉白骨,但治療他身上的傷勢已然綽綽有餘了。
他拿起玉真丹放入口中,丹藥剛一進嘴,便化作一道清夜順着喉管流入體内,藥效登時發作,皮膚泛紅,藥力化作一股股暖流遊遍全身。傷勢開始緩緩地愈合了。
太玄任由着藥力自行運轉,閉目沉思,剛才的鬥法雖然算不上驚心動魄,但也危機重重。要不是他當機立斷,發出了天罡雷球,範寬和他的那些弟子齊齊動手的話,他固然可以用遁術逃脫,而馮薇就難以幸免于難了。
現在受了一些小傷,師徒兩人能夠全身而退,算是幸運的了……想到這裡,他暗自歎了一口氣,自身道行還是太低了,他要是有着元神境界的修為,揮手就可以讓他們化為飛灰,鏟平鳳凰嶺,再不濟也可以用土遁之術攜着馮薇遁走了事。然而事實是,他才結成金丹不久,混元法力雖然妙用無窮,畢竟還未經過無數年的積蓄和錘煉,積攢的法力淺薄,用起法術來,顯得捉襟見肘,再厲害的神通也顯得普普通通。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際,玉真丹的藥力已經揮發完畢,他還神内視,發覺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複原了。他站起身形,來到了門外,穿過樓道,沿着階梯向着樓船的頂層走去。
剛推開門,迎來了衆人的注視,他們目光各異,有關心,敬仰和擔憂,複雜莫名。
馮薇緊走幾步來到太玄的身邊,關切的問道:“老師,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身上的傷勢好些了沒有?”
齊平顔他們也都走了過去,将他圍在當中,“是呀,太玄道兄還是多休息一會吧,這裡有我們就夠了,你就放心的療傷吧。”他們也七嘴八舌的勸道。
他們心内對太玄是佩服無比,沒想到他不僅見識廣博,心兇寬闊,行動上也殺伐淩厲,至于他把範青冥分屍,得罪了範寬,最後竟能帶着馮薇全身而退,逃出魔窟。當真是手段高超,由不得他們不服。換做他們的話,怕是連範寬的弟子都不是對手,更别說從範寬手裡逃脫了。
太玄微微一笑,沖着齊平顔他們拱手謝過,“呵呵,隻是一些小傷罷了,并不棘手,服過丹藥後,調息了片刻就已經痊愈了。”
衆人這才放心下來,雖然暫時逃脫,事情很明顯還沒完結,範寬也不會就此罷休的,沒有了太玄這個主心骨,他們多少都有點惴惴不安的感覺,安全感缺失。
“哦,對了,你們怎麼知道小薇被抓的?”太玄疑惑的問道。自己知道馮薇被抓,是因為他心皿來潮,推算所得,齊平顔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齊平顔搖搖頭,眼神飄忽,慚愧的說道:“哎!這也怨我們,道友閉關修煉之後,小薇一個人待得無聊,所以被我們帶去參加****,哪知道,我們剛剛分開片刻,小薇就被範青冥給抓去了,這真是……”說道這裡,他們一臉的無奈。
太玄拍拍他們的肩膀,輕笑道:“隻是事有湊巧罷了,道友們也是好心,有誰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我也有些責任,隻顧着閉關修煉,沒有盡到師傅的職責,對小薇的關心還是太少了”說道這裡,他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