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黃飛虎那開山破嶽的劍氣,葉天對李劍華那半調子劍氣沒有絲毫的壓力,因此即使明知對方可能對他不懷好意,他還是毫無防備地和對方單獨相處。
最終,兩人相安無事地各自回到住處。
第二天,葉天還是按照預定的計劃下山了。
黃飛虎的出現,對别人來說,可能是寝食難安的噩夢。
但對葉天來說,這是他遲早要面對的,想要成為内門弟子,必須要通過甲子旗這些老一輩記名弟子的考驗。
因此,黃飛虎隻是葉天更加努力地一個契機。
當晚,他就毫不猶豫地接了新的任務。
這個任務葉天也是覺得有把握才接下的,他隻是想通過任務來穩固下境界,并不打算拿着命去拼那對他沒用的獎勵。
中午時,葉天就來到了一幢古色古香的宅院面前。
瞧了一會門,一個眼圈發黑的青年書生給他打開了門,然後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就是我請來的救兵?太年輕了吧!”
說話時,對方雙眼輕佻,全然是目中無人的公子哥模樣,讓葉天因為都是讀書人而生起的好感蕩然無存,但他也不至于發怒,微微一笑道:“古有少年拜相入閣之士,我葉天雖然不能和先人相提并論,但是除去小小鬼怪還是不在話下。”
他話一剛說完,門後的一個婦人就哭泣道:“你還不讓人家進來。要是那蕩貨再來,你那裡有命在啊。”
那公子哥樣的書生不耐煩地對他妻子說道:“怕什麼,我這不是沒死嗎?一個婦道人家,别蕩貨,蕩貨的叫,有失風化,沒得讓葉老弟笑話。”
說完,向着葉天一笑道:“我就是夏彥才。婦道人家不懂事,讓葉老弟見笑了。”
在他說完時,那婦人又數落起這夏彥才:“直到這時候,你還忘不了那小鬼蹄子,你們一個水性楊花,一個無才好色,難怪戀奸情熱。”
葉天看着夏彥才尴尬的神色,也不僅有些好笑。
大周國雖然民風彪悍,但是一般婦人是不敢對丈夫如此無禮,這個夏彥才一看就是個贅婿,這才吃不住他的媳婦,偏偏他又是耐不住寂寞的,喜歡勾三搭四,結果夜路走多,撞倒鬼了。
葉天隻是奇怪,這戶人家看起來連個下人都沒有是怎麼請得動燃火觀出手的,難道這兩人有什麼親戚在燃火觀不成?
這念頭隻是在他腦海中一轉就去了,他馬上就想起了要盡快解決此事是,三個月後還有一頭“黃老虎”等着他呢,看來那本劍經要發揮作用了。
來到屋中,葉天沒有急着過問女鬼之事,先是看着夏彥才的兇口說道:“若是不介意,我想先把夏兄身上不該沾染的東西去了。”
原來,葉天靈力在身,一眼看出夏彥才兇口有幾道黑色的爪印。
看到這爪印,他的靈力沒有反應,腦海中的皿書又是蠢蠢欲動起來。
葉天立即想到這皿書似乎對鬼氣特别敏感,以後他應該多去捉鬼除妖,隻是他不能在兩人面前展開皿書,不然還不吓壞這兩個凡人。
夏彥才一聽此言,立即大喜道:“還請葉仙長搭救一下,需要我脫衣服嗎?”
葉天一搖頭道:“不用,你兩人閉上眼就行,切不可睜開眼。”
眼見葉天一見之下,就指出夏彥才寝食難安之患,再也不看小瞧葉天,對他的話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都乖乖地閉上了眼。
在他們閉眼的一瞬間,葉天放開了對皿書的壓制,頓時一個紅色的爪子樣的手掌在夏彥才身上一撈,接着葉天腦海中又響起了一陣難聽的咀嚼聲。
隻是,很快一陣陣不滿足的情緒從皿書上傳遞下來,葉天分出心神壓服皿書後對着兩人說道:“好了,睜開眼吧。”
夏彥才慢慢睜開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臉地暢快舒爽,一下子撕開衣衫看了看接着哈哈大笑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接着,向着葉天行了個大禮道:“謝謝葉仙長,是我有眼不是真人了。”
葉天連忙謙讓了一番。
旁邊夏彥才的妻子也是小心地看着葉天,顯然這些凡夫俗子對葉天這樣“神通廣大”的仙師都是非常敬畏,隻是她還是忍不住嘟嘟囔囔地說道:“沒有了你高興個啥,那不是你小情人留下的嗎?”
這個夏彥才倒是個妙人,對妻子打翻了醋壇子嘲諷刻薄之話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哈哈一笑道:“你知道什麼,雲兒不過是下手沒個輕重而已,你不是也一樣!”
葉天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夏彥才是沒受到教訓,仍舊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
他的妻子差點翻臉,哭喊起來,說他縱情酒色,不事生産,說把祖傳的寶物都給他救命,他還是沒點人樣。
因為趕時間,葉天隻能打斷兩人道:“那個小倩是傷你的女鬼?你怎麼惹上她的?”
夏彥才無所謂地說道:“我喝多了,也忘了,反正每次回家她都在一棵柳樹下徘徊,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
說完,他忍不住補充道:“其實,後來我也看出不對。她好像有意挑撥我們夫妻關系,我琢磨着這小倩喜歡勾引有婦之夫再吃掉,大概生前被人抛棄了吧,可憐人啊!”
葉天聽了這話一愣道:“你看出不對,怎麼還把她帶回家中?”
夏彥才難得臉色一紅道:“她勾人了,沒忍住。”
這話惹得他的妻子又是一陣不死不休的打罵。
葉天不想理他們的家事,全當看不見,問明白了那柳樹所在,就過去了。
這棵柳樹在一所老宅的前邊,顯然有些年頭,時至下午,陽光正濃,但是這條老街上卻猶如午夜一般冷清,葉天一踏入其中就感到一股陰冷潮濕之意。
也不知道這夏彥才怎麼尋摸到這個人迹罕見的地方,四處都是老宅,活人也不見一個。
不過想想夏彥才那沒心沒肺的樣子,葉天也就釋然了。
走了幾步,葉天忽然聽到一陣幽怨清冷的琴聲,琴聲如泣如訴,說不盡的幽怨動人。
一時間,葉天也被深深吸引住,心想道:“辛超的琴藝比起此人也差了幾分韻味,真是可惜了。”
卿本佳人,奈何為鬼,除鬼衛道是葉天的責任,就算他對燃火觀有看法,但是這責任他還是要擔的。
隻是,葉天遲遲沒有動手,而是打算聽完這美妙的琴音在動手。
過了一會,隻聽“铮”地一聲,琴音停止了,葉天歎了口氣道:“小生葉天,還請姑娘出來一見!”
一會後,一個袅袅娜娜的女子出現了。
女子白衣如蓮,越發襯托的臉部清麗難言,讓人一見就有一股出塵之感,似乎這天地間就數她最為潔淨無瑕,隻是葉天一見女子腳不沾地地纖足就知道她确實是鬼物。
如若是那些面貌兇狠的鬼怪,葉天早就三兩下打散它的修為,讓皿書吃掉了事。
隻是這女鬼委實動人心弦,葉天竟有難以下手之感,一下子也明白了那夏彥才為何差點被殺還無緣無懼。
隻是葉天深知人鬼殊途,因此一發狠道:“你既已經傷人,我也沒法子,隻能除掉你了,還有什麼話說嗎?”
那女子一愣道:“公子為何如此說?小女子彩雲兒自小在這深院大宅内足不出戶,怎麼會有傷人一說呢?”
葉天心中也是疑惑,以為認錯了鬼,開口問那彩雲兒道:“你認識夏公子嗎?”
彩雲兒臉色一紅道:“認識。他經常來看我,昨天還請我去他家作客。小女子知道他是有家室的就答應了,誰知道他突然不老實起來,小女子就打了他一耳光跑了回來。你是夏公子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