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這些事情可是你要我去辦的!你現在不能那麼見死不救,過河拆橋!”
大漢見黑袍人要走,情緒一時間有些波動。
畢竟對于墨軒,他心中既有愧疚,又有恐懼。
自從奪掉了對方所有的家産之後,他如今每日裡都生活在如此的壓力之下。
自然也想過後悔,隻是這條斷頭路已經回不了頭了。
昔日裡兄弟的情分,終究因為這一場事故,斷的一幹二淨。
“那些事情的确是我讓你去辦的,不過若是你心中沒有貪念,你就又怎會替我去辦事?而且這最後的金銀富貴不是全讓你得了嗎?”
黑袍人轉身道,一腳把大漢踹倒在地。
後者雙手撐着半倒在地上,甚至連一絲反抗的意圖也沒有。
“既然當初是你自己選的這條路,那你就把它走下去,這墨軒你殺也得殺,不殺也得殺,倘若你擔憂對付不得他,就先從他身邊的人入手。那個芸娘,莫非一個弱女子你還對付不了嗎?”
黑袍人居高臨下,看着大漢說道。
哪怕後者看不清前者的面容,可依舊能夠感受到從那大兜帽内投射出來的目光帶着輕蔑。
“你到底為了什麼?”
大漢聲音打顫。
無論是對墨軒下毒,還是通過各種手段将這些家财據為己有,其實都是眼前這人暗中授意。
而自己……也不過是一柄兇器,對方則是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牢牢把握住他的命運。
那被握緊的劍柄,就是“貪欲”。
黑袍人将身子低下,讓其兜帽内的眼神與大漢對視。
“我所為的,你不能理解,也不需要知曉。你隻要明白一個道理。知曉得越多,活得越短。”
聲音死沉沉,令大漢心肝打顫。
黑袍人見對方如此模樣,也覺無趣。
起身繼續道。
“若是此事辦好了,這大富大貴依舊是你的,記着,先下手為強,自己思量清楚吧。”
黑袍人扭身向外走去。
大漢癱坐在地上,神色恍惚。
“我也不願将你念想至此……帝江。”
那黑袍人低沉道。
聲音低微,大漢似有耳聞……
那頭有人謀劃不軌,可這頭的葉天卻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妻子的照料。
興許是因為失憶的緣故,葉天對目前在芸娘身上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有一種别樣的新奇。
“家裡飯菜不夠了,我出去買些。”
芸娘道,如今日頭将要偏西,若是此刻去的話,應當能趕上今日的晚市,若是動作利索些許,也應當能在入夜以前回來。
“我陪你去吧。”
葉天打算起身。
“别了。”
芸娘連忙制止他。
“你這身子原本就不好,如今在剛剛與人大戰一場,自然要好好休息,買菜這種事情也累不到人,我去去很快就回。”.
說完也不管葉天同意不同意,就挎着菜籃往外去,順手把門帶上。
而葉天想了一下,也就随她去了。
正好可以回味一番,白日裡與那玄冥對戰時候的感覺。
那種仿佛隻要自己願意下一個就可以得到飛升的感覺,輕飄飄的,一點約束也沒有。
尤其最後拔劍向那玄冥揮出一道劍氣。
那一劍出鞘,葉天似乎能聽到在自己的體内好似有奔騰入海的劍氣呼嘯。
更是隐約間聽到了自己腦海之中還有火焰騰騰。
隻是那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是一刹那,就從葉天的手中溜走了。
葉天按照自己的習慣在床上盤膝打坐,可是卻沒有感受到體内有任何内力的流動。
若是有旁人能夠見到他體内的情況,就會發現眼前的葉天就好似一個凡人一般,并沒有開拓經脈,平靜似水的丹田也沒有内力的浮沉。
倘若按照普通人的判斷,眼前的葉天是一介廢人無疑。
可若是這個說法,被白日裡那些圍觀的人聽見了,恐怕會啐那造謠者一臉的唾沫。
無論是簡單兩步,躲開玄冥的劍法,還是最後那拔劍揮舞出來的劍氣,直接将玄冥給廢了。
若是說這是一個廢人的手段,恐怕玄冥又能被刺激得回複心神。
隻可惜如今葉天沒有一絲記憶,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那些技巧。
一切都是從心而動,順乎心意,自然而然。
“怎麼都到這個時候還不回來。”
葉天擡頭透過窗外看着看天色,已然是月明星稀入了夜。
可芸娘還是不曾回來,這不禁讓葉天有幾分擔憂。
這個在他醒來之後就出現在眼前的女子,已經在連他都不曾發覺的情況下走入了眼中。
要不出去找找?
畢竟在屋裡待久了,也算是出去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