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對着國師的背影行了一禮,轉身悄悄離開。
走下木屋台階的時候,先前帶鐘晚來的兩名教習正在等候。
看見鐘晚下來,其中一名教習上前來冷冷的說道:
“随我來,你的師兄已經等候你多時。”
說着,便徑直往前走去。
鐘晚急忙在後面快步跟上。
跟着這名教習走出樹林,繞過小湖河流山石,七繞八繞,最後穿過一條狹窄的岩石山峰之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
是一片瀕臨懸崖的山坪,山坪的面積範圍不大,最多方圓十多丈,布滿了綠茵茵的青草,靠着懸崖邊有兩顆大樹,樹下有石桌石凳。
靠着山壁這邊,有個山洞,跟前幾座簡單的草廬。
那教習的表面迅速從面對鐘晚時候的冷漠變成了恭敬,對着那幾座草廬遠遠的行了一禮,說道:
“人帶來了。”
“多謝!”
從草廬之中傳出了一個青年的聲音,鐘晚的眼睛突然一瞪,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聲音!那教習在聽到回應之後,又是恭敬行了一禮,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鐘晚認真的盯着聲音傳出的位置,仿佛要把那裡看出花來,滿臉的難以置信。
木門旋轉的吱呀聲中,一件草廬的門被打開,一個青年走了出來。
那青年身穿通體白色,邊緣鑲嵌青色花紋的内門弟子道袍,一頭烏黑長發随意的豎起,面容清秀俊朗,帶着和煦的微笑,手中拿着一卷書籍。
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但是一眼看去,卻會發現此人的身上似乎缭繞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滄桑氣息,仿佛經曆了千萬載的歲月與波瀾。
但是讓鐘晚如此驚訝的并不是這個,她看着這青年徐徐走來,小臉微微揚起,尖尖的下巴微動,吐出了兩個字:
“葉天!”
沒錯,此時出當下鐘晚眼前的,正是葉天。
鐘晚小小的嘴巴張成一個圓形:“你怎麼會出現國教院!?”
“還成了國師的親傳弟子?!”
“還成了我的師兄?!”
葉天攤了攤手,指了指懸崖邊樹下的石凳石桌,說道:“坐下說吧,師妹。”
鐘晚看着葉天,眼睛一彎,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她都沒想起來,這還是她發現自己回來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或許是突然看到意向不到的熟人,心裡的親切。
或許是葉天那一聲師妹惹得她發笑。
當然,這些可能都有,也有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原因。
兩人在樹下石桌前坐下之後,葉天就開始給鐘晚說自己的遭遇:
“當時在罪惡之淵,那魔神龍至的叫聲在我的腦海中響起,後面我就失去了知覺,醒來之後……”
……
……
葉天發現自己站在一方崖坪之上,身後是幾件草廬,前方是遼闊潔白的雲海。
視線穿過雲海的間隙,可以依稀看到山下是一座極大的城市,火柴盒一般的建築密密麻麻的向着天邊排列而去。
自己所在的青色山峰高高在上,仿佛一個巨人,在低頭俯視守護着腳下的城市。
這山峰之上仙氣缭繞,靈氣充盈,在葉天看來,這裡絕對是一個修行的寶地。
自己不是在罪惡之淵中?難道那魔神龍至的叫聲讓他陷入了什麼幻境或者是夢境之中?
葉天正在思索之間,在崖坪側面的岩石山縫之中,走出一名童子,微微對着葉天行禮,說道
“葉師兄時間到了,還請移步講道殿。”
葉天将心中的疑惑和驚訝隐藏在心中,對這名童子說道:“在前面帶路吧。”
主要是他并不知曉那所謂的講道殿在什麼地方。
跟着童子的帶領,葉天往那所謂的講道殿走去,沿途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這時,從旁邊的另一條岔路上,走過來兩名男子。
葉天發現這兩人穿着和自己完全相同的道袍,再加上方才童子對自己的稱呼,和他的觀察,确認這裡應該是一處宗門。
而且看這些弟子們年紀輕輕,最少也是達到了築基中期的修為,葉天知曉這處宗門應該還不弱。
那兩名弟子看見葉天,都是抱拳行了一禮,其中左側那名個子稍矮皮膚黝黑的青年臉上帶着一絲詫異說道:
“葉師弟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神秘的很,今天終于得見,修為竟然已經讓人看不透了。”
旁邊的青年眉眼之間充滿了堅毅硬氣,露出一絲笑容:“葉師弟先前修為與我們相同都是築基後期,看來這是突破了,恭喜恭喜!”
葉天也不認識這兩人,但看樣子這兩人好像認識自己,臉上也就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向兩人還禮,順坡下驢的說道:
“二位師兄客氣了,僥幸突破到了築基巅峰。”
當然實際上葉天當下的修為已經是實打實的真仙巅峰,估計在這整座宗門之類,都很少能找到能比葉天修為高強的。
隻不過葉天當下還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當下遭遇到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要知曉這可是那魔神龍至的手段,一定要萬分謹慎,還要當做自己在罪惡之淵中,一刻也不能松懈。
三個人彙合到一起之後,便一起往那講道殿趕去,三兩句之後,葉天也就搞明白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那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名叫路天佑,看起來面容堅毅有一種淩厲英氣的,名叫陳修能。
他們和葉天一樣,都是在十年前成為了這個叫做國教院的内門弟子,葉天年紀最小是他們五人之中的小師弟,陳修能年紀最大,除了這兩人之外,和他們一起進入内門的還有兩名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