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
衆人有些忐忑地等待着。
雖然這老劉和大家都非情非故,但誰也不希望這麼個命途多舛卻依舊善良溫和的鄉親就這樣死去。
氣氛有些凝重。
大家都沒怎麼說話。
良久……
孫少傑來到師父的身邊,忍不住小聲問道:“師父……您真覺得那小子能治好這位老劉?”
梁厚德聽到這話,蹙了蹙眉,看着孫少傑道:“少傑,我知道你對楊天有點意見,但該有的禮貌和尊敬還是要有的。剛剛在屋裡,你就已經表現得很過分了,知道嗎!”
孫少傑被訓得微微一僵,表情有點尴尬,低下頭,道:“呃……我……我知道錯了。我……我也是有點擔心鬧出人命嘛……”
梁厚德聽到這話,倒是沉默了,沒再多說些什麼。
畢竟……他可以選擇相信楊天,但他總沒有辦法要求所有人都必須相信楊天啊。
而且……說實在的,他心中也不算特别踏實——畢竟那病情太重了,就算是用上上古六針那樣的針法……能治好嗎?
沉默再次降臨。
氣氛卻是越發凝重。
衆人默默地等着,等着。
茅草屋裡也頗為安靜,沒有傳出來任何聲音。
十幾分鐘……就這麼過去了……
忽然!
“咳咳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傳來!
大家都聽得出來,這是老劉的聲音。
而且,這咳嗽聲非常大,還透着一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一聽就很不對!
“出事了?”一個村民懷疑道。
“進去看看吧!”另一個村民道。
衆人立馬就走過去,打開門,走進了屋。梁厚德本來還想攔着的,都沒來得及。隻好也跟着一起進去了。
進屋一看……
狀況還真有些不對!
老劉正側着身子躺着,把頭探出床邊,低着頭,猛烈地咳嗽着。
咳得非常厲害,仿佛都要把肺咳出來了一樣。
而且……還不止是咳,他還在吐皿!
一縷縷黑皿從他的嘴裡不停地咳出,都在地上滴了一小攤了!
衆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天哪……咳了這麼多皿,這可怎麼了得啊!”
“快快快,想辦法幫老劉止止咳啊!他這身子骨,怎麼經得起這麼咳啊?等會恐怕連腸胃都要咳出來了!”
“你這小子,都說了沒法治了,還硬要這樣胡來,這不是害人嗎!”
“是啊,你看老劉被你害的。這……流了這麼多皿,太可怕了!”
……衆人一邊指責楊天,一邊手忙腳亂地來到老劉身旁,想幫他止咳。
而孫少傑,也愈發覺得自己先前的言行真是無比正确!他對着楊天道:“都說了你不可能治好的,你還硬要治。這下好了吧?弄出人命了!你就是殺人犯你知道嗎!”
楊天聽到這話,卻沒有絲毫憤怒,隻是有些戲谑地笑了笑。
事實上……從剛剛衆人闖進來、到他們指責他……他一直都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此刻,他又看了看咳皿的老劉,心想——也該咳得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