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漫步走在蜿蜒山道上的肖舜,此刻還不知道自己與聶九重這一戰即便還沒有上演,卻已經關系到了很多人的選擇權。
松江武協自不必多說,事後勢必會加入武盟。
至于山腹上的那些長老們有多少人會加入,那就不好妄加評斷了,畢竟剛才還是有幾個頗有城府的長老沒有發表意見。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肖舜該去在意的事情。
山巅近在眼前,他和聶九重的一戰即将打響。
因聶越之死,肖舜和這位武協壇主之間早就已經勢不兩立。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的話,他現在的身份也不會是肖盟主,而是武協的一位堂主而已。
心中波瀾微起,肖舜一腳登上了山巅。
與覆蓋山岚的郁郁蔥蔥不同,崖山之巅是光秃秃的一片。
東面懸崖旁邊,伫立這一棟古老的建築,在無數的日曬雨淋之中見證世道變遷,滄海沉浮。
那裡,便是“懸壺館”所在。
而此時,正有一個中年人正坐在懸壺館的大門口,一動不動的看向肖舜,目光如電,滿臉陰郁。
“能夠如此速度破除‘一氣歸元陣’,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緩緩說着,中年人站起身,背負雙手踱步朝着肖舜走來。
肖舜淡淡一笑,同樣迎面朝着中年人走去。
兩人彼此對視着,目光交錯之中,凜然戰意不禁蔓延而起。
片刻,雙方走到距離彼此五米處站定,神态皆是從容。
狂風肆虐之中,山巅已呈一片肅殺氛圍。
中年人陰沉着雙目,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呵,沒有想到,一個之前任由我揉捏的小堂主到最後竟然能夠有資格與我一同站在這裡!”
聞言,肖舜輕描淡寫的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襟,笑道:“聶壇主依舊還真是自以為是啊!”
見對方如此不以為意,聶九重心中怒火頓時滔天。
強忍着上前轟殺的沖動,他冷冷的瞥了肖舜一眼。
“知道你為什麼能夠活到現在嗎?”
肖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身姿傲然挺拔。
“是因為我對你太仁慈了!”聶九重自問自答似的說着。
旋即,他正色道:“越兒死後,我并沒有将你一個小小堂主放在眼裡,命義子顧白衣出手保持喪子之仇,卻不料在一幫老鼠的阻撓下最終功虧一篑。”
“‘英傑杯’召開,我依舊沒有将你當回事,想不到那時候的你卻已經成了氣候,将我白衣打的道心盡毀,最終讓你成為了今天的肖盟主,還要與我武協抗争到底!”
面對聶九重的這番長篇大論,肖舜僅僅隻回答了四個字。
“咎由自取。”
是的,這一切都是聶九重咎由自取。
聶越為什麼會死,那是他自己作。
顧白衣會被打得道心盡毀,那是因為他之前縱容楊子諾對宋靈兒毆打羞辱,肖舜怎能不報此仇。
至于武協為什麼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說起來那是又臭又長,不提也罷。
而眼下聶九重将這一切不分青紅皂白的算在了自己的頭上,肖舜也是懶得去争辯什麼。
願意算誰頭上就算誰頭上,反正最後都要靠拳頭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