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錢池野對她施暴的時候她會反抗。
而換來的隻是他變本加厲的懲罰,鮮皿淋淋大概是從她五歲那年就開始的。
她依稀記得,是她五歲生日的時候。
在錢池野家裡,從來就沒人在意過她的存在,所以她的生日理所當然是沒人記得的。
錢邱承成為了那個第一個送她生日禮物的人,禮物是一個精美的洋娃娃,小女孩都喜歡的那種。
而正是因為她收下了這個禮物,成為了她噩夢的開始。
那時候錢池野大概十二,三歲,脾氣一直很大,家裡的傭人都很怕他。
那天他大發雷霆,對着她打罵,至于打她的東西,大概就是他手邊拿到什麼就砸什麼。
傭人都看見了,不敢管也懶得管。
那個洋娃娃幾乎是被他“肢解”,她的皿淌在地上,沾染着那個洋娃娃的軀幹,畫面有些恐怖駭人,至今也時常重現在她的夢裡。
她起初也覺得委屈,覺得他不講理。
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對她,後來她發現,他打她從來不需要理由。
心情不好可以拿她撒氣,心情好可以捉弄她。
所以錢奕蝶覺得,玩具這個詞最适合錢池野對她的定義。
而溫柔的錢邱承成了她暗黑人生中唯一的光。
錢邱承比錢池野大不了幾歲,但一直都是長輩眼中的乖孩子,學習出色,在玉器行鑒定方面也是從小就跟着爺爺學習和研究,大家也總拿錢邱承和錢池野做比較。
這也是錢池野一直以來讨厭錢邱承的重要原因吧。
在一個極度缺愛的環境之下,錢邱承于錢奕蝶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她并不清楚那份情感能不能稱之為愛情,但她知道,她可能一輩子再也遇不到像他那麼溫柔的人了。
車開到了半山腰的一棟别墅外,下車的時候錢邱承就站在車邊迎接她們。
準确來說,是接孟倩纭。
車剛落停,錢邱承就過來拉開了車門,伸手過來扶着孟倩纭從車裡走出來,而後才看見了從另一邊車門走下來的錢奕蝶。
錢奕蝶這身裝扮,他一時間還沒敢認,看真切之後才笑了笑說:“你怎麼把小蝶也帶來了?”
孟倩纭挽着錢邱承的手,勾起紅唇笑看着錢奕蝶說:“帶小蝶出來走走嘛,多認識點朋友。”
錢奕蝶走到他們面前,比較拘謹地打了招呼:“二叔。”
錢邱承笑着點了一下頭:“走吧,我們進去。”
錢邱承攬着孟倩纭走在前面,錢奕蝶默默跟在後頭。
打量着着周圍的環境,并沒看出一點婚禮的樣子。
心頭生疑的時候,孟倩纭停下腳步看着錢奕蝶。
而錢邱承徑直走進了别墅,孟倩纭等錢奕蝶走到她身邊之後,親昵地挽着錢奕蝶的手說:“其實二嬸對你撒謊了,并不是來參加什麼婚禮,二嬸隻是看你年齡也到了,剛好我身邊也有一個比較适合的人,想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錢奕蝶聽出了相親了一絲,擺手婉拒說:“二嬸……我還不想……”
不等錢奕蝶的話說話,孟倩纭就說:“也不是讓你一定要答應,先見個面再說,覺得合适再了解,不合适就當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