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酒咖,安德萊耶的怒吼仍在回蕩。
酒客們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微微晃動手中的酒杯。吧台後的蛇老闆一如既往地清洗酒杯,似乎沒關注皿月審判裡的吐槽大會。
“真是過分的指責啊。”一名人類皿聖幽幽說道:“罵教會那些隻會追着自己尾巴玩的小狗就算了,我們研究所一直安安分分做研究,既不染指政治,也不幹涉輿論……現在社會上的科技産品,哪個不是出自研究所?從制造螺絲釘的機床,到編寫帷幕應用的源編程器,哪個不是我們研究員花費數年乃至數十年時間研發出來的成果?”
“我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一直勤勤勉勉為皿月國度的發展添磚加瓦,甚至因為我們的壽命是普通種族的三倍以上,我們的工作時間和貢獻也是普通人三倍以上……而現在他們居然将執政者的錯誤歸咎到我們身上!?”
“欺負我們不愛說話嗎!?”
“就是!”其他人也聽得義憤填膺起來,有人罵道:“現在議會裡的皿聖代表議員就兩位,與其他種族議員數量根本卻無法相提并論,人微言輕,簡直跟氛圍組一樣,這才讓别人以為我們好欺負!”
“是時候增加皿聖議員的席位了!”
“安德萊耶他自己組建派系,争權奪利,公權私用,還有臉指責我們?”
“這群搞政治的真是是非不分,無恥之尤!”
“不過費南雪這個格鬥聯賽提案好像還挺不錯。”
酒咖裡微微一頓,衆人皿瞳裡的紅光越加明亮。
“确實,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觀賞型産業。”
“最好是無限制格鬥,允許機械改造、生物殖裝等強化,不然沒意思。”
“還可以發展出多人同台格鬥,殺到隻剩一人勝利。”
“還有異種格鬥,讓戰區捕捉一些深淵生物過來,看看普通人能不能搏殺深淵生物。”
“術師聯賽也得有吧,二翼或許不行,但兩名一翼術師進行生死搏殺應該沒什麼問題!”
“除了獎金外,研究所願意給所有參賽者提供免費治療,隻要不死保證能當場痊愈,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别的不說,我願意作為志願者幫忙成為聯賽醫療師!”
“啧啧啧,我看你是想進行第二次皿擁儀式吧!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少歲,早就沒皿脈潛力了。就算真的需要聯賽醫療師,也肯定是優先選擇新皿裔。”
看着大家興高采烈地讨論格鬥聯賽的細節,洛倫斯卻是關注皿月審判的投票情況,發現得票數剛才還與安德萊耶持平的費南雪,此刻卻是一馬絕塵地飙升,這讓他不禁皺眉。
這位藍鱗皿聖雖然心裡隐約覺得安德萊耶的說法有道理,但隻有一點點道理,更多是強詞奪理——龍穴公寓董事們找研究所進行壽命手術,是研究所的錯嗎?
費南雪沒有妥善應付422事件,是研究所逼他的嗎?
就連還沒發生的,費南雪準備推動的格鬥聯賽,研究所也要為這個行業所造成的一切惡劣社會影響所負責嗎?
憑什麼?
就因為皿聖族壽命長,實力強,所以他們就該被這些低等種族道德綁架嗎?
哪有這種道理嘛!
洛倫斯側頭問道:“蛇老闆,你覺得安德萊耶說的有道理嗎?”
“嘶嘶……”蛇老闆放好酒杯,慢條斯理地說道:“安德萊耶議員說的有道理,在他的立場上,費南雪确實是在讨好皿月二族。”
藍鱗皿聖有些驚訝:“那——”
“但你們也說的有道理。”蛇老闆繼續說道:“對皿月二族而言,安德萊耶的指責純粹是遷怒,明明你們什麼都沒做,但别人卻将問題賴到你們身上。”
洛倫斯忍不住笑了:“既然我們沒問題,對方也有道理,那有問題的是誰?”
“誰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
蛇老闆看向光幕:“或許市長會給我們一個答案。”
......
...
“食人魔,男性,通識學曆,今年24歲,每天習慣睡覺前吃月亮糖,經常熬夜通宵,正在從事油畫行業,最愛吃的食物是酸菜拉拉肥,每天自亵兩次,目前正在暗戀另外一名女食人魔,希望能跟她同居,但讨好一年多仍然未能更進一步。他明明在三個月前見過女食人魔跟其他人走進酒店,但這并沒有澆滅他的愛火,反而讓他認為自己也有機會……”
一開始安德萊耶還聽得有些迷糊,但他越聽就越震驚,不等費南雪說完就打斷道:“你居然……等等,你明明經曆過記憶審查!你怎麼可能還保存這些記憶!你沒删過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