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放寒假了,劉亞男依舊沒有下落,她的母親來到學校尋找失聯的女兒,外語學院借口放假,沒有給予任何幫助,反倒是江大學生會出面接待,算是傅平安以權謀私了一回。
劉亞男的母親是個退休的大學教師,和善低調,母女倆長得并不像,隻有氣質上接近,傅平安幫阿姨在學校賓館開了房間,陪她去公安局檢察院查找下落,終于有了下文,劉亞男确實被捕了,涉嫌敲詐勒索,正在搜集證據階段,所以不能會見親人,警方稱,已經給劉亞男指定了律師,不需要家屬另外再請。
近江市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他們終于見到了劉亞男的辯護律師,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律師介紹了案情,劉亞男和一家公司簽約做平面模特,以此為跳闆結識了公司老闆譚某,借機竊取了公司重要招标文件,以此要挾譚某支付一百五十萬元。
“根據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敲詐勒索公私财物,數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數額特别巨大或者有特别嚴重情節的,十年以上。”律師說,“當事人要求的金額是一百五十萬,夠得上數額巨大了,我會盡力辯護,但家屬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阿姨說:“謝謝何律師,亞男在看守所羁押,還請你幫忙照顧。”
何律師說:“這個不用擔心,現在看守所條件挺好的,不過生活費用需要家屬預存在嫌疑人大帳上,給我就行了,先存三千吧,裡面花錢不多的。”
阿姨數了三千元現金給何律師,律師打了收條,看看手表:“我還有點事,今天先到這,有事電話聯系。”
傅平安說:“我想知道起訴劉亞男的具體是哪家公司,公司老闆叫什麼名字。”
何律師說:“我時間還真有點緊,要不下回再說。”
傅平安堅持:“幾句話的事,一分鐘就說清楚了。”
何律師隻好說:“敲詐勒索是公訴案件,檢察院提起的訴訟,受害人是江東聞聲達進出口商貿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叫李永。”
“謝謝何律師。”傅平安說。
事到如今,案子終于有了一點眉目,傅平安覺得這位律師不怎麼專業,簡直就是來打醬油的,他猜的沒錯,何律師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師,并不是律所那種專門打官司掙錢的律師,那些請不起律師的人才接受法律援助,他的存在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阿姨一輩子沒打過官司,一介女流處理這些事情倍感吃力,傅平安的陪伴讓她感激感動,說江大的學生會素質就是高,我們學校的學生會幹部就不會管這些事,傅平安隻能說我和劉亞男是朋友,幫忙是應該的。
“亞男朋友多,出事之後都消失了,患難見真情啊。”阿姨感慨道。
劉亞男涉嫌犯罪被捕,這事兒急不來,隻能按部就班的來,走一步看一步,傅平安把阿姨送回賓館,回學校的路上,發現身後有一輛車悄悄跟着,回頭想看清車牌号的時候,那輛車突然轉彎走了。
傅平安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号碼,自稱刑警支隊的老張,讓傅平安到隊裡來一下,兩下約了時間,傅平安來到刑警支隊,見到了張湘渝警官,一個看起來和社會混混差不多的精悍中年人。
“你的案子交到我這邊了。”張湘渝将一疊案卷摔在桌上,“小子,下手夠狠的啊,一個人咽喉軟骨撕裂,以後說話都成問題,一個兇口被戳了八個洞,好在沒傷到内髒,一個重度腦震蕩,還有一個,睾丸都踢碎了,你夠得上五年刑期了知道不?”
傅平安站的筆直:“不怪我,他們綁架了我的兩位同學,還想綁架我,我隻能用必要的手段保護自己,他們四個人,我一個人,換做是你,你會留手麼?”
張湘渝說:“小子可以啊,還敢質問我,你怎麼這麼能呢,你怎麼不把人打死呢?”
傅平安說:“我退步了。”
張湘渝哈哈大笑:“可以,有種,現在人家要告你故意傷害,你那些人大代表,青聯委員之類的頭銜,都保不住你了,準備坐牢吧。”
傅平安伸出手:“铐吧。”
張湘渝擺擺手:“其實都是誤會,你也知道咋回事,那四個人都是貔貅集團的安保,人家打聽過你的背景,知道你是個英雄,冤家宜解不宜結,想和你交個朋友,所以托我帶個話,這事兒呢,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