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良叔睡了沒?”驢爺擡起手微微遮住有些腫脹的臉,尤其是被女人看到時,火辣辣的,甭提有多難受了。
“良叔還沒休息,一直等您回來呢!”女人趕緊說道,隻是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驢爺,您說咱們這特娘過的這叫日子嗎?要是在興山,誰敢和您動手?那小日子多滋潤,這倒好,大興那個王八蛋一回來,咱們全都成了喪家犬。”
“閉嘴,以後少提以前,尤其是在良叔面前,他不願意聽這個!”
“不願意聽我也要說。”女人哽咽兩聲,卻是将人迎進了亮紅燈的門市房裡,等他們全都上樓以後,她則繼續留在燈箱旁靜靜的等待着有緣人,說什麼今晚也得多賺幾百給驢爺買點海參補補身體。
普通人或許無法理解,其實這在道上卻是很普遍的一件事,學名半路夫妻。
這個女人和驢爺便是半路夫妻,都在一起混,一男一女搭夥過日子這是很正常一件事。
當然,前提是男人得有牌面,能罩住女人才行。
别看驢爺不扛揍,甚至關鍵時刻失口否認自己的身份,并将責任全都推到了小弟身上。
但他有小弟啊。
有小弟就能代表身份?
沒錯,而且小弟越多,身份也就越高貴,這便是下九流衡量一個人是否有本事的标準。
而就在女人心心念念期待一位恩客出現,一頓大撒币,然後就有錢給驢爺買海參的時候,一個叼着煙卷的年輕人停在了他的面前,擡頭看着亮着紅燈的門市。
這一刻,女人的眼睛都亮了,立刻湊了上去,熱情似火笑道:“哎呦,小哥哥,出來消遣啊?五百塊錢,人家全依你呢!”
張大彪面皮一抽,擡頭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女人。
濃妝豔抹,姿色尚可,隻可惜張大彪生平最讨厭的便是這樣的女人。
明明有手有腳,可卻為了錢,卻甘願堕落,出賣能出賣的一切。
他親眼看到驢爺等人從這裡進去,換而言之,這裡應該就是驢爺等人的大本營。
而且外面也沒人盯梢,就這,還不是一抓一個準?
張大彪呲呲牙,而他的這個笑容到了小妹腦袋裡轉了一圈,就變成了上頭的表現。
幹他們這行,不怕沒有錢,就怕不上頭。
隻是她還沒有高興起來,就感覺眼前一黑,張大彪那沙包大的拳頭直接轟在了女人臉上,女人甚至都沒叫出聲便直挺挺的朝着後面栽倒。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女人即将倒地的時候,張大彪已經出手挽住了女人的腰,直接就給他拖進了門市,順手将那厚重的卷簾門落了下來。
一樓很小,大概也就有二十平米,一張沙發,一個被隔開的小房間,還有一個位于樓梯底下的小洗手間。
張大彪剛把女人放到沙發上,就聽頭上地闆咣當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而後便是一聲怒喝,“二驢,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毛躁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們兄弟還如何在渤北市區立足?”
驢爺剛被暴揍一頓,又折了好幾個兄弟,這心裡本來就窩着火呢,如今又被良叔,也就是自己的好大哥當面指責,此時此刻心裡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這樣的大哥,不要也罷!
但他也明白,現在的自己依舊沒法和已經成為喪家之犬的良叔叫闆,因為良叔面前一肥龍,一瘦虎,那都是敢玩命的狠角色,而且手裡都有家夥。
他要敢對良叔不敬,良叔就敢讓人幹掉他,順便收了他僅剩下的幾個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