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吳仁耀的心髒位置跟一般的常人不一樣了,一般的人心髒都是長在左邊的心兇,而他是長在右邊,所以他撿回一條命了,做完手術後,很快就脫離了危險期。
吳夫人和吳子碩在病房裡看着他。
到了晚上,吳仁耀清醒過來,看到兒子回來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子碩,你回來了。”
吳子碩坐在床邊,握着他的手,見他臉色這麼蒼白,受了這麼大的罪,心裡很難受,也很心疼:“爸,是我回來太晚了,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是我沒用,沒能替你分擔。”
“傻孩子,你能回來,爸爸已經很高興了。”吳仁耀看着他,吃力地擡起手,摸着他的臉,氣憤地說,“我的兒子分明長得跟我一模一樣,他們竟然說你不是我的兒子了,太過分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還有嘴巴,都這麼像他,他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兒子?
“爸,以前爺爺總是說,我跟你小時候長得簡直一模一樣,你怎麼會這麼糊塗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你還……”吳子碩回頭往一旁已經紅了眼睛的吳夫人望去,想要說責怪他的話,但他剛做完手術,身體還這麼虛弱,他又不忍心說了。
“是爸爸糊塗,是爸爸不好,你明明就是我兒子,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的話了。”吳仁耀臉上露出一抹羞愧的神情,看向一臉委屈的吳夫人,抱歉地說,“夫人,對不起,是我一時大意受了敵人的挑撥,誤會了你,對不起。”額
聽到這一聲聲的對不起,吳夫人的眼眶更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地說:“老爺,這次,你真的太過分了,我嫁入吳家這麼多年,一直恪守本分,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相信别人,都不相信我,你讓我很傷心。”
吳子碩立即站起來,來到她的面前,伸手抱着她,難過地說:“媽媽,你不要難過,爸爸也是一時糊塗才會上了壞人的當,你原諒他吧。”
吳仁耀眼巴巴地看着她,大難不死,讓他心裡産生了愧疚,他輕咳了一聲說:“夫人,你不要難過,要不,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夠讓你好過一點,你就打我吧。”
吳夫人看着他,見他卑微地向自己認錯,頓時心軟了,說:“打什麼,你以為還是三歲小孩子嗎,你打我,我就要還手打你,我現在也沒什麼指望了,就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這個霍家的少爺也太狠心了,這簡直就是要你的命啊。”
“爸爸這次也是的,怎能做出綁架的事,爸爸這是自作自受。”吳子碩還算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在村民的口裡大概已經了解事情的經過,說,“爸爸,當年你給賭場融資的事情,是你跟姑丈簽下的合約,現在賭場易主了,那筆錢就不應該再去找賭場要了,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姑丈給的錢早就已經超過百倍,不如就算了吧,不要再争了。”
吳子碩真的很擔心,他們會做出更多錯的事情。
吳仁耀臉色頓時一沉,說:“你是小孩子,你不懂,這事情,我們來處理就好,你不要插手。”
“爸,你還不打算放棄嗎?”聽到他這樣說,吳子碩心裡很焦急,他很明白他們吳家現在的處境,霍家追究起來,他犯下了這麼多的罪行,他一定要坐牢,而且還是無期徒刑那種。
吳夫人這陣子也是每天都在擔驚受怕,說:“老爺,你就聽兒子一句勸吧,不是我們應得的,就不要強求了,我真的很害怕,你會有事。”
“當年給賭場融資,是我們全村人集資的,就算金常興給了我們超過百倍的報酬那又怎麼樣,村裡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每年都有這筆錢分紅,現在突然沒有了,他們會怎麼看待我,我還要不要在村子裡立足,嘶……”吳仁耀激動起來了,扯動了傷口,頓時痛得臉色發青。
“老爺,你不要激動,你剛做完手術,傷口還沒有愈合,罷了,我們先不說這件事,等你的身體好了再說吧。”吳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向着吳子碩說,“子碩,你今天剛趕回來也累了,我在這裡陪着你爸爸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吳子碩看着吳仁耀,輕歎了一口氣說:“好吧,爸爸,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來看你吧。”
吳仁耀有些擔心地叮囑:“你回去小心點。”他不知道沈英傑他們會不會對他進行報複什麼的。
“我知道了。”吳子碩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在外面,看到了金夫人,他臉上露出一抹驚訝的神情,“姑姑,你怎麼還在這裡?”
金夫人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紅,仿佛有很多話要跟他說,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知道吳子碩去做親子鑒定了,她知道那份報告流出來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隻要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很痛,她看着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跟他解釋了。
“姑姑,你不要擔心,爸爸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醫生說他并沒有生命危險。”吳子碩以為她是在擔心吳仁耀,便安慰她。
金夫人上前一步,把一張支票塞進他的手裡,神情有些緊張地說:“子碩,既然你爸爸沒事了,你就趕緊回去把剩下的學業修完,我已經幫你買好了機票,這是今晚最後一班機,你趕緊走吧。”
吳子碩看着手上的機票,頓時愕然了:“姑姑,你這是……”她為什麼要他走得這麼焦急?
金夫人拉着他的手,焦急地說:“子碩,姑姑不會害你的,姑姑隻是不想你受到傷害,聽姑姑的話,你快走,現在就去機場。”
吳子碩更訝異了:“姑姑,我才剛回來,我爸爸的傷勢還沒好,我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姑姑是為你好,你快走吧,晚了就出大事了。”金夫人更加焦急了,隻差沒強硬地要求他走。
“姑姑,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家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不可能走的。”吳子碩搖着頭,神情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