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我以為你就任由這個良心泯滅,自私任性的秦雨露胡鬧,然後被我踩在腳下呢。”
“沒想到啊。”
“一向偏袒護犢子的奶奶,一如三年之前,還是沉不住氣,要出手對付我了。”
秦雲柔面對這個氣勢威壓極為強大的奶奶,她内心平靜,毫無波瀾。
“哼。”
“一個被我趕出家門的人,都敢叫嚣着回來清算了。”
“我這個老婆子若是再不發聲,豈不是顯得秦家懦弱,被外人欺負得啞口無言了。”
“我秦家,自古以醫立家,從來都是受人敬仰,膜拜,還沒人敢在我們面前作威作福。”
“你秦雲柔,算是第一個。”
老太君拄着龍頭拐杖,站了起來。
她身後那幾十号秦家保镖,也頓時從蕭淩天的殺氣壓制中醒悟過來,趕緊分列兩隊,威風凜凜的守衛在老太君兩側。
氣勢如虹,威風凜凜!
秦家老太君,龍鐘雲。
那可是秦家最有權勢,地位最高的女人,也是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之一。
她每走一步,每一個舉動,都牽動着今晚的局面。
如果老太君勝,壓制下秦雲柔,蕭淩天兩人,不僅今晚的千人圍困之局能解,而且從此之後,他們手裡又多了兩個可以任意羞辱的玩物。
在秦家這些纨绔子弟眼中,能被他們踩在腳下的人,都是玩物!
想怎麼欺淩,便怎麼欺淩!
所以,全場的秦家人,都希望看到老太君以雷霆之勢鎮壓兩人,揚秦氏威風。
“奶奶。”
“我再叫你一聲奶奶。”
“算是謝您生養我父親,然後延續了我的皿脈。”
秦雲柔說着話,對着老太君躬身行了一禮。
她心中對于今晚的局面,已有猜測。
一切都如她所預料的一樣。
自己的奶奶一如既往的偏袒秦雨露,與自己終究依然還是勢成水火。
這次就算自己再回秦家,依然還是毫無結果,自己在他們心目中,早已不是秦家的人,隻不過是一個需要解圍的時候,喊回家的一個工具人罷了。
想到這些,她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悲涼。
“不必。”
“大可不必。”
“我沒有這麼一個忤逆不肖的孫女。”
“少在這裡假惺惺的扮演可憐模樣,博取大家的同情。”
“我告訴你,在秦家,沒有人會同情一個棄子,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人。”
“今天雨露叫你回家,無論是騙回來,還是威脅你回來,那都是為了一件事。”
“你必須要為秦家做出犧牲,做出奉獻。”
“我在這裡也表個态,這一切,其實都是我的安排。”
“你可以和雨露争執,但卻沒有資格和我争執,也不配和我争執,更不能頂撞于我。”
“所以,收起你的虛僞表演,直接告訴我一個結果。”
“今晚,陳家的賠罪,你去還是不去?”
老太君的話,宛若一根根尖銳的針,一針又一針的紮入秦雲柔的内心,直痛得有些無法呼吸。
時代變了,一切都變了。
爺爺在的時候,秦家一切欣欣向榮,發展勢頭勇猛不可擋,短短十餘年,家族的資産,名望,都有直接晉升一線世家的可能。
但爺爺失蹤之後,秦家的掌權人變成了自己這個奶奶龍鐘雲之後,一切都變了。
人情變得淡漠,人心變得詭異難測。
生意一落千丈,家族内部人心渙散,個個熱衷于勾心鬥角,自私妄為,原本上百億的家族資産,一落千丈,淪為僅僅零星幾億市值。
但這些人,絲毫不反思錯誤,反而變本加厲,内鬥日趨嚴重。
不僅自己父親被人奪權,和母親離奇車禍失蹤,自己也在這一場偏私嚴重,有恃無恐的内鬥中出局,被掃地出門。
三年過去。
這群人依然我行我素,天天念叨着權力,地位,資産,但卻變得更加的落魄不堪,就連曾經要仰望秦家的陳家,現在都能一個電話吓得秦家人屁滾尿流。
她失望了,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她蓦然覺得,自己這些年所有的事情中,唯有當年救了蕭淩天這個小男孩一命,是最值得的。
這麼多年下來,情誼不減半分。
她突然長長歎息一聲:“陳家的事兒,與我何幹?”
“我不去!”
一句話,擲地有聲,铿锵有力。
這一句真真實實的拒絕,不啻于萬丈晴空中響起一個驚雷,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天呐!
這個當年被趕出家門,淪為貧民窟的廢物大小姐,現在竟然這麼豪橫了?
當着秦家衆人的面,直接斷然拒絕!
還敢說得這麼大聲!
簡直是在啪啪的打着所有秦家人的臉,特别是老太君的臉!
這麼肆無忌憚的回應,是不想活了的節奏嗎?
年輕那一代秦家人,本着看熱鬧的心态,此刻都被震驚得無以複加,紛紛低頭竊竊私語了起來。
“肅靜!”
老太君氣得一抖龍頭拐杖,犀利的眼神橫掃一衆廢物無用的秦家年輕人。
“呼!”
秦家這一群人,頓時被吓得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