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一出口,西裝林立刻說道:
“我想起來了,你在黃伯壽宴上,和聽骰黨賭過。是你吧?”
“是我!”
我把煙頭掐滅在煙缸裡,慢悠悠的走到了西裝林身邊。
一擡手,推開啞巴的鐮刀。
“我是誰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勾引二嫂,你承認嗎?”
西裝林左右看了看我們,他雖然知道事情蹊跷,但他絕對想不到昨天晚上,他床上的根本不是鄒曉娴。
“你說,如果黃阿伯知道這件事,他會怎麼對你?能是三刀六洞這麼簡單嗎?還有……”
我指向了窗外,繼續道:
“鵬城的江湖人都知道,你西裝林講規矩,重道義。你說,你樓下的這些兄弟們,要是知道你勾引二嫂,他們會怎麼看?鵬城的江湖人,又會怎麼看?”
這幾句話,徹底擊中了西裝林的軟肋。
他看着我,眼神變得畏縮,口氣更是外強中幹。
“你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雙手背後,慢悠悠的走到窗前,看着樓下的街景,緩緩說道:
“你覺得走江湖,什麼最重要?注意,我要聽的是實話!”
雖然我看不見西裝林的表情,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猶豫。
好一會兒,他才說出兩個字:
“利益!”
“那我再問你,你走黃阿伯的彩,他給你多少返水?”
“百分之二十三,我再以百分之十三的返水,放給南粵其他縣市的代理……”
我微微點頭,西裝林沒撒謊,和我之前了解的一樣。
“也就是說,南粵的整個鍊條都在你手裡了?”
“啊,算是吧!”
“其他省份呢?”
“有處的不錯的兄弟,也有不認識的!”
我猛的一回頭,盯着西裝林。
這忽然冷峻的眼神,讓西裝林不由的怔了下。
“給你百分之四十的返水,南粵的整個鍊條脫離黃記。如果把别的省份撬動,你的返水就是百分之五十……”
“啊?”
西裝林傻了眼。
盯着我好一會兒,他才又問:
“兄弟,你是關東人,你不了解地下彩這行當。不是你有錢你就能做的。你還要有強大的背景支撐,還要和濠江香江那面都能說得上話……”
“聽過太子譚嗎?”
“當然,别說南粵了,就是長江以南,但凡跑江湖泡歡場的,誰不知道太子譚的大名?”
西裝林說着,忽然覺得不對,馬上又問:
“你們是太子譚的人?”
“你覺得他可以嗎?”
“可以,但……”
我知道西裝林是不相信。
我掏出手機,撥通太子譚的電話,摁下免提。
電話一通,我便直接說道:
“譚老闆,有人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把手機放到了西裝林的嘴邊,西裝林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譚老闆?”
“西裝林,好久不見。上次還是在黃伯的壽宴上,記得你敬了我一杯酒!”
“譚老闆好記性。我就是想問問譚老闆,這位姓初的兄弟是?”
電話那頭傳來太子譚懶洋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