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身為京城何家的二兒子,何自臻在邊境駐守這麼多年,完全可以申請調離回來。
而且他父親何慶武何老爺子也流露出過這種想法,尤其是在這次這麼多烈士犧牲的情況下!
畢竟人老了,功名利祿皆是浮雲,子孫安好才是最大的奢望。
但是,邊境總要有人守,家國總要有人護。
雖然何自臻知道,他走了,也會有人填充上去,但是他不放心,現在對邊境局勢最了解的就是他了,如果換做其他人,極有可能會導緻整個邊境局勢變得愈發混亂,而且一旦關乎華夏命脈的文件真的出現落入他人之手,那對整個國家和整個民族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脅!
更何況“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他何自臻頂天立地,在家國安危之前,怎能逃避推诿,苟且偷生?!
所以,這邊境,他必然得回,更何況,他今天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承諾。
要知道,何自臻雖然性格豪邁灑脫、放蕩不羁,但是骨子裡是帶着一種傲氣的,他最看不上的就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輩,所以就算托付後事,他也要托付給自己看的上的人,而當今京城一輩中,他最瞧的上的,就是林羽了,所以能夠得到林羽的承諾,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因為高興,何自臻中午不由多喝了幾杯,狀态有些微醺,但是仍舊拽着林羽陪他繼續喝。
這是他與林羽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坐在一起喝酒,自當盡興!
林羽也沒拒絕,陪着何自臻一杯杯的喝着。
一旁的蕭曼茹看着何自臻跟林羽邊喝邊聊的融洽氛圍,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給江顔夾菜,讓江顔多吃點,但是笑着笑着,她的眼中不自覺的就噙了一層薄薄的淚水。
這種日子真好啊。
可是過了這次,又能再有幾次呢?!
其實昨夜她勸了何自臻一整夜,想要何自臻留下,但是以何自臻執拗的性格,又怎是她能勸的住的?!
不知不覺間,林羽和何自臻已經喝光了三瓶茅台酒,兩個人也都已經醉态明顯,何自臻前面還嚷嚷着讓蕭曼茹再去拿酒,但是頭一沉,趴到在了桌子上。
“這個老何……非要喝成這樣!”
蕭曼茹看着醉倒的何自臻,不由有些埋怨的笑了笑,“家榮,顔顔,讓你們見笑了!其實我知道……他也是因為高興!”
說着她起身把何自臻扶到了沙發上。
“阿姨,無……無妨,您忘記了嗎,我是醫生……”
林羽說着在自己的關沖穴用力擠壓了幾分,酒氣頓時消減了幾分,接着走到何自臻跟前,作勢也要幫何自臻醒醒酒,但是被蕭曼茹攔住了。
“讓他睡會兒吧,我好久沒看他睡的這麼踏實了!”
蕭曼茹望着沙發上的何自臻,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愛意。
林羽點頭笑笑,接着跟江顔一起陪着蕭曼茹聊了半下午的天,何自臻酒氣消散後也醒了過來,喝了幾杯水林羽就叫着他到一旁談起了正事。
“二爺,您看這人手上的錦繩眼熟不眼熟?!”
林羽說着将從甄國經那弄來的照片遞給了何自臻。
何自臻咕咚喝了口水,急忙接了過來,等他看到那男子手上戴的錦繩後陡然間面色大驚,急聲道,“這不是那把玄鋼匕首上的錦繩嗎?!”
“不錯,向老說的沒錯,這錦繩極有可能出自東南亞的隐修會!”
林羽沉聲說道,“您這次帶人殺了他們那麼多成員,我猜測,他們一定會對您發起報複,所以這次您回邊境,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嗎,那讓他們來就是!”
何自臻面色陡然一沉,布滿了一股肅殺之氣,冷聲道,“我正想為我死去的一衆兄弟報仇雪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