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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邢三:得加錢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潇騰 3290 2023-10-14 08:46

  吃完晚飯、撤了桌子,就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老太太把三個小丫頭往東屋一帶,趙軍便從公文包裡往出掏錢。

  一沓一沓又一沓的大團結,看得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可緊接着,一個麻煩事擺在了衆人的面前。

  今天張援民不在家,楊玉鳳在家拆褥子、拆被就沒過來。

  她不過來,小鈴铛自然也沒來,小鈴铛不來,就沒人能算清楚幾家該分多少錢。

  趙軍一共賣了十一枚熊膽,其中有一個是他自己的,有一個是屬于李寶玉,而其它的熊膽有倆人分的,有三人分的,還有四個人分的。

  所以,這筆賬不好算。

  要說聰明,屋裡這些人都不傻,甚至趙軍、趙有财、李如海,這都屬于人精。

  可聰明和有文化是兩碼事,就現在家裡頭這些人,學曆最高的是李如海,但這小子捂持了半天,四家按照他給出的結果把錢一分,最後竟還多出來八百多。

  這肯定是算錯了!

  最後還是解孫氏出了個招,一個熊膽一個熊膽的分,第一個熊膽有誰家多錢直接給,然後再分第二個。

  分到最後,趙軍家差了三千多錢,但沒錯,因為之前趙軍在城裡買東西了。金首飾不算,其他紅燭、紅紙、鞭炮都有李家一份,兩家再單算。

  但除了鞭炮,别的東西李家用不着太多。因為李大勇、金小梅不打算像王美蘭那樣大操大辦,所以大頭還是趙軍家出。

  分完了錢,就已經十點多了,林祥順起身告辭,解臣也去送解孫氏和老太太。

  而當剩下趙李兩家人時,趙軍把鉛筆、橡皮、頭绫子、布娃娃往出一拿,幾個小丫頭頓時炸了。

  與此同時,在那大山深處,一架爬犁駛出43楞場。蔣金友趕馬,張援民、解忠、邢三、馬曉光四人坐在爬犁上,他們各持一個手電筒往前打着光。

  老人們都說馬有夜眼,但山裡的夜晚路難行,一行人用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那片林子外。

  從爬犁上下來時,人都已經快凍透了,邢三跺跺腳,從肩膀上摘下獵槍,撅開槍後從兜裡摸出一枚獨頭彈塞入膛中。

  “不用啊,大叔!”張援民見狀一揮手,笑道:“此戰不費一刀一槍,保準手到擒來。”

  “你可拉倒吧!”邢三為了避免動手,他把槍往腋下一夾,雙手往袖子裡一攏,抱膀道:“我怕你不準成。”

  “大叔!”一旁的馬曉光捧張援民臭腳,對邢三道:“我張大哥出手,那穩拿、保磕。”

  邢三聞言,使眼角瞟了一眼,沒搭理馬曉光。而張援民終于找到了機會,笑着對邢三道:“大叔,今天你就看我的吧!”

  這句話一出口,張援民隻感覺渾身一陣舒坦,随即又補充道:“手拿把掐的,哈哈……”

  那四個字,趙軍已經很久不讓他說了,此時一出口,張援民就感覺舒暢、痛快。

  “别特麼磨叽了!”可邢三是個不解風情的,當即呵斥道:“死冷寒天的,趕緊走得了。”

  張援民一愣,微微一撇嘴,對蔣金友道:“老蔣,前頭開路!”

  “哎!”蔣金友答應一聲,當先往林中走去,随後是馬曉光,然後依次是張援民、邢三、解忠。

  

  一行五人到那倒樹前,使手電往上一照,發現鐵網仍牢牢固定在樹上覆蓋住那樹洞。

  有了這保障,蔣金友踩着樹幹一路上去,手電往洞中一照,便沖下面喊道:“老張,黑瞎子凍完了?”

  “嗯?”手提掐勾的張援民聞言,把手裡家夥交給一旁的馬曉光,然後對蔣金友道:“你往上去,我親自上去看看。”

  聽張援民如此說,蔣金友邁步往那鐵網上一點,借力向上一蹿,瞬間到了樹窟窿上方。

  張援民快速沿樹而上,到樹窟窿前,他蹲身打手電往裡一照。

  隻見那鐵網下是兩個熊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另一隻熊也擠上來了。

  不管它咋上來的,此時兩隻熊臉上、鼻子尖、嘴四外周都挂着冰霜。

  兩隻熊沒死,但熊眼發直,隻剩熊嘴微微張合。這倆熊,怕是被凍僵了。

  兩個熊頭周圍,水面已結冰,但之前它倆應該是掙紮來着,手電光打在冰面上能看到下面有水在動。

  “哈哈哈……”張援民哈哈一笑,道:“兀那黑熊,中我計矣!”

  其他四個人,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啥,誰也沒法接話。而此時張援民轉頭喊道:“曉光,把網撤了。”

  “哎!”馬曉光倒是聽話,把兩根掐勾交與一手,另一隻伸出棉猴兜裡掏出一把大鉗子,當即就往前走。

  “嘿!”解忠見狀連忙攔道:“咋的了?能行嗎?”

  “能行!”張援民在樹上道:“翻白眼兒,嘎吧嘴兒了!”

  “你當是魚呐?”邢三沒好氣地道:“黑瞎子不像别的,可不能瞎整啊!”

  “你等會兒!”解忠聞言,忙攔張援民道:“你讓大叔上去瞅一眼。”

  聽邢三、解忠如此說,張援民學着蔣金友腳點鐵網過到樹窟窿上頭。

  邢三把槍拿在手裡,沿着樹幹過去,借着手電光往裡一瞅,咔吧下眼睛,擡頭看向了張援民。

  “咋樣,大叔?”張援民笑着問道。

  “嗯!”邢三點頭道:“凍逼得喝的,不像有多大能頭兒了。”

  “呵呵……”得到認同的張援民呵呵一笑,道:“大叔,那我們撤網了。完了呢,我們使掐勾挂那黑瞎子下巴殼子,給它往出拽。要是它還有能耐,你老就給它一槍,要不得就不用。”

  “那倒是行。”聽張援民這話,邢三并沒拒接,但卻問道:“那打完了,咱咋算呐?”

  “嗯?”邢三那話一出口,其他四人都愣住了。

  蔣金友比張援民反應地還快,當即笑道:“大叔,我瞅這倆黑瞎子都凍木了,不一定能用上槍……”

  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在金錢方面。這倆黑瞎子,一個都一百五六十斤,每個熊膽都得上千,兩個就是兩千。

  其中張援民自己占兩股,也就是二分之一。剩下那一半,由蔣金友、馬曉光分,他倆少說都能分着五百來塊。

  來之前邢三和解忠說是來看熱鬧,可現在這老頭兒要摻和進來算一股,那張援民、蔣金友和馬曉光就都得少分錢,且不說張援民如何,蔣金友和馬曉光肯定是不樂意。

  再者,蔣金友說的也沒錯,此時那黑瞎子如果還有戰鬥力,你邢三給它一槍,那應該有你股份。可要是不用你打槍呢,還分你股份?

  這人與人之間不光有利益,還有遠近親疏。就像邢三,他能舍得将利益給趙軍,但跟眼前這幾個人,他卻會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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