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跟我探讨一下老頭子?”病床上,男人輕笑,眼底分明不相信:“陸明初,老頭子不怕我死,他還有一個孫子可以繼承他的皇位。”
陸明初諷刺的笑了起來:
“沈家那肮髒地,你以為我想回去?”
“你不要沈氏?”沈修瑾冷道:“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沈氏啊,”陸明初的視線,掠過了沈修瑾,遠遠的望向了窗外:“是個好東西,我倒是想要,你會給?”
“我不給,你不是也會搶?”
“和你,我一定搶。”陸明初把他的野心,擺在了明面上:“但是你要是死了,我不會和她搶。”
沈修瑾眯眼望了過去:“你倒是對她情根深種。我要不要臨死之前,托孤?”
“快拉倒吧,你自己都病得快死了,你倆不是離婚了?
她的事情,跟你沒關系了。
托孤?
那也要看看你現在有沒有這個資格。”
陸明初說完,站起了身:“看也看過你了,我走了。”
“你來就是看望我?你有這麼好心?”
“我來就看看你是不是快死了,好歹咱們也算是流着相同的皿液,你以為我想要來看你?”
陸明初反嘴諷刺:
“不過你放心,你要真死了,我不會再去搶奪沈氏。”
話落,病床上的沈修瑾沉默了下,但道:
“好,你記住今天說的。”
“走了。”後者潇灑地揮揮手,另一隻手插在褲袋裡,潇灑離去。
沈二進來:“Boss,白少爺來了。”
“他出來了?”沈修瑾擡起了頭:“簡陌白出倉了,也對,差不多也該出倉了。”
門口白煜行已經換上了白大褂:“你還有心思關心那個爛人。”
他手裡拿着的正是沈修瑾的病例:
“腦子裡的腫瘤,已經壓迫到視覺神經和中樞神經……真的要動手術?”
他心情不太好,一出倉,便得知了沈修瑾病情嚴重的消息。
“當初裝瘋賣傻,說腦子裡有淤皿不散,現在倒好,真的腦子裡長了東西。”
“你别笑,你還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情況有多糟糕?”
白煜行一臉嚴肅:“這個手術,失敗率很高,就算成功,也可能冒着癱瘓和瞎了的危險。”
“手術是一定要做的,”男人一臉平靜,好像病情嚴重的不是他一樣,淡漠無比:
“我這一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了,唯獨一個遺憾……”他說着,微微頓住:“算了,都過去了。”
嗤笑~”白煜行嗤笑一聲:“現在說,一切都過去了,當初怎麼不說這話?
我說你這人,真是奇了怪。
當初不擇手段,也不肯放手。
現在病了,就把人趕走。”
白煜行心裡有些微酸澀:“這下我徹底信了,你是真愛慘了她。”
男人不語。
白煜行也隻得無趣。
“聽說她要回洱海了。”
男人聞言,身體微僵,半晌,才啞着聲:
“她喜歡那裡,那是個好地方。也好。也好。”
“你不再見見她?
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
作為朋友,他不想說這樣沮喪不吉利的話,作為醫生,他很清楚好友的病情十分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