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叔猛的站了起來,怒指荷官。
“你在搞什麼?把牌給我亮開!”
天叔沉聲怒喝着。
這一聲喊,周圍頓時安靜。
旁邊的許多賭客,都圍攏過來,看起了熱鬧。
女荷官神色更加惶恐,手足無措的看向人群後面。
她是想,找場子經理,來幫忙解決。
“我讓你開牌!”
天叔再次吼了一聲。
荷官被吓的一哆嗦。
她面無皿色,在天叔的逼視下。
顫抖着雙手,慢慢的掀開了牌。
在所謂“正規”的場子裡,百家樂的荷官,手是不可以離開桌面的。
開牌時,也是要左右手同時掀開兩張牌。
牌一亮開,就聽周圍賭客,立刻發出一陣驚呼。
因為她右手的牌下,露出了一個邊角。
很明顯,那是兩張牌。
“出千!你們騎象樓居然出千!”
天叔大喝一聲,一臉怒容的逼視着荷官。
“你們騎象樓,不是号稱最公平的場子嗎?你們就是這麼公平的?今天,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周圍已經是一片嘩然。
賭徒們一個個群情激奮,跟着起哄。
而荷官吓的抖如篩糠,淚眼汪汪的解釋着:
“我沒出千,我真的沒出千……”
可惜,她的聲音太小。
剛一出口,就淹沒在賭客們的聲讨中。
“怎麼回事?”
忽然,人群外圍,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一回頭,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帶着幾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這男人中等身材,穿着黑墨色的亞麻西裝。
戴着金絲眼鏡,手裡還夾着一根香煙。
分開人群,走到賭桌前。
還沒等中年男人開口,天叔便冷眼看他,問說:
“你是誰?”
中年男人禮貌一笑,掃了一眼天叔的九根手指,客氣說道:
“鄙姓劉,全名劉啟。目前在騎象樓主事。我要是沒猜錯,您就是名冠哈北的九指天殘,天叔吧?”
這劉啟并不是老闆。
他在騎象樓的位置,和蘇梅在天象一樣。
話一出口,天叔不由怔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号。
“你認識我?”
天叔狐疑的問了一句。
劉啟微微搖頭,笑着說道:
“今天是第一次,有幸得見天叔。但在北方藍道,誰不知道天叔的大名?據說當年,鄒家老先生就是仰仗天叔坐鎮。才能把手下的場子,經營的風生水起……”
劉啟的話,說的禮貌得體,處處恭維着天叔。
聽着,好像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看人看心,聽話聽音。
劉啟這話的弦外之音,卻是大有深意。
他是在告訴圍觀的賭徒們,天叔是鄒家的人。
并且,還是個知名的老千。
這樣一來,圍觀的賭徒們,便會把注意力,放到天叔身上。
天叔也是老江湖,怎麼會不明白這層道理。
他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劉經理,你也不用話裡有話。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場子出千了。你就說,怎麼辦吧?”
天叔說完,劉啟隻是淡淡一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