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門口的楊朔停住腳步,回轉身踱步到窗前,朝外面看了一會,說道:“氣象台說,最近幾天有雨,出門可别忘了帶傘。”
姜新禹說道:“昨天在淮北路買了一把傘,剛好用得上。”
——捉放曹唱段,加上這兩句暗号,就是百合和水滴的見面暗号。
“不瞞你說,我一直以為百合是一位女同志,沒想到竟然是你……”
“我也沒想到,電訊科長會是水滴。”
“百合同志,你好。”
“你好。”
兩雙手用力的握在一起。
楊朔低聲說道:“我們還是找一個安全的場所,這裡畢竟是保密局,談話不太方便。”
姜新禹笑道:“還有比保密局更安全的場所嗎?”
楊朔愣了一瞬,随即啞然失笑。
的确沒有比保密局更安全的場所了,行動隊長和電訊科長在會議室閑聊幾句,在外人眼中沒有任何不妥。
兩人落座之後,楊朔說道:“按照原計劃,你應該先在仁愛路告示欄留下暗号,然後我們在升平戲院見面。”
姜新禹說道:“仁愛路不安全,有人在暗中監視那裡。”
“誰?”
“王新蕊。”
“是她?”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甚至猜到了水滴住在仁愛路附近,我估計,她對你多少産生了懷疑。”
楊朔點了點頭:“她跟我提起過,說是懷疑電訊科有内鬼,那時候我就覺得她是在旁敲側擊……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姜新禹神情黯然,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是飛龍告訴我的。”
楊朔更是驚訝:“陳立志?他已經犧牲了……”
姜新禹說道:“法醫屍檢的時候,我也在現場,陳立志兇腔被手雷炸開,那是他的緻命傷,不過,相比較而言,他的槍傷并不算嚴重,我曾經反複做過實驗,空包彈究竟對人體造成的創傷有多大,所以,我當時就看出來,他的槍傷并不比一顆空包彈威力大多少,由此就能得出結論,當天行刑的時候,你用的子彈也做了手腳,有了喬慕才的命令,别人也不會查看,如果中間不出差錯的話,陳立志本有機會活下來。”
楊朔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沒錯,若不是王新蕊發現了疑點,飛龍同志也不會犧牲!”
姜新禹說道:“所以,我當時就猜到了,陳立志用手雷自殺,其實是為了掩護開槍的人——他不想讓人從槍傷看出問題。”
楊朔想了想,說道:“就憑着這件事,怎麼就能斷定我是水滴?難道就不怕認錯人嗎?”
姜新禹笑了笑:“确定你是自己同志,其他的謎團也都迎刃而解,你剛來的時候,是第一個察覺安博士逃走的人,我那時候還在想,這個人将來會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楊朔也笑了:“我是為了博取喬慕才的信任,其實我進去的時間,對安博士能否順利脫險,産生不了任何影響。”
姜新禹說道:“是啊,通過那件事,站裡上上下下對你都刮目相看,而且你差一點攔住安博士,即使站裡有共黨卧底,懷疑誰也沒人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