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忡忡的何守禮從魏府出來,内心的焦急更加嚴重,現在可以确認,的确是魏忠賢抓走了自己的兒子,那麼何蕭然就難免會吃一點苦了,甚至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一個問題。。
魏忠賢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又讓何守禮心驚膽戰。
要知道東廠的做事風格,如果真的處置起來的話,隻怕自己和兒子一定沒有好的下場。
他甚至面臨着一個選擇,到底是保住自己的兒子,還是保住自己的官位。然而想到自己年事已高,想要再生一個兒子,卻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無論如何都得保住自己兒子才行。
現在想要救何蕭然,就要找到到底是誰讓魏忠賢抓了何蕭然,然而最有可能的自然是那個人了!
想到這裡,他在管家的攙扶下爬上了馬車,看着黑夜,緊緊抓住了車門,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老爺,咱們去哪?”何守禮的管家,在一旁小心的詢問道。
“去魏良卿府!”何守禮咬了咬牙齒,沉聲說道。
此時的街上人已經越來越少,深更半夜,何守禮的心情卻像是這外面的溫度一樣,感覺到一陣凄涼。
馬車哒哒的在街上快速的奔跑着,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魏良卿的府第。
魏府大廳。
“混蛋!你還有臉敢來見我?”
魏良卿的聲音十分的不善,滾大的眼睛,配合着憤怒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吃了何守禮一樣。
何守禮也不廢話,拱拱手說道:“魏大人,我知道我兒的過錯實在不可饒恕!可是希望您念在我家幾代單傳,我平日裡兢兢業業執事的份上,就原諒我一次吧!”
何守禮說的真誠,眼中不知不覺地又帶來了淚水。
魏良卿在自己的心底哼了一聲,表面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在工作之餘,還是要加強對子女的教育。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歹毒的心腸,要是長大了還得了?這一次,幸虧是我家麒麟幸運,如若不然,讓我攤上這事,怕是隻能辭官歸隐而去了。”
看到魏良卿的态度有所緩轉,何守禮忙點頭稱是,他也沒有想到魏良卿此人竟這麼的好說話。
他也顧不得兩人官銜上的大小,于是,深情地說道:“孩子們有自己的矛盾,但是做出這等事情,卻是我管教無方,請魏大人放心,将來我一定好好的教育犬子,不會讓他再做出如此混賬之事!”
魏良卿點了點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先走吧!”
呃?
魏良卿這幾句不酸不甜的話,讓何守禮一陣傻眼,感情這說了半天,什麼也沒得到,于是他急忙說道:“今夜何某是有一件急事,還勞煩魏大人能夠給予幫助啊!”
“哦?”魏良卿不解地說道,“我這不是原諒你了嗎?你還有什麼急事?”
何守禮說道:“今天晚上犬子看病回家,然而在路上,卻被人劫持,至今未歸。”
一聽這話,魏良卿裝作十分驚訝的樣子,然後大聲的說道:“那你還不趕緊去找人?怎麼會想到我這裡來道歉?趕緊去找人吧!這可拖不得。”
何守禮尴尬的說道:“我知道是何人綁了我的兒子。”
“哦?那還等什麼?何大人乃是直隸府丞,想要救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莫不是你兒已經?”魏良卿同情的看着何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