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聖和施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施琅也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皇子傷勢不明,三皇子已經去了東邊的新大陸,其餘的皇子都還小,公主殿下是有機會的。”
你看,老大一受傷,各方的人都不安分起來。
不一定是朱彥霖有野心,事實上朱彥霖沒有什麼野心。
但她下面的人卻可能已經在思考如何幫她登上皇位了。
利益的角逐,從來不是個人的需求,而是一個集體的需求。
甚至很多時候,個人的意志都不是個人能決定的,而是被背後的集團推着往前走的。
就像當年李世民,客觀來說,肯定不願意用下毒手的方式去弄死李建成和李元吉。
但他不願意,不代表他手下的那群人不願意。
他手下那群人可不願意隻做秦王府的臣,他們想要位列朝班。
所以,某些事,不是個人能随心所欲的,尤其是政治的事。
施琅沉默下來,他沉默了許久。
女人當皇帝?
這不是扯淡嗎?
想想都扯淡!
施琅狂灌了幾口酒下去,沒有說什麼,他站起來,走了。
第二日,他又找到了姚啟聖,說道:“我們如何做?”
“鄭成功西征有功,若是連聯合他,可以成功三分之一,若是他父親鄭芝龍參與進來,能成功一半。”
“若是……”
“若是什麼?”
“若是孫元帥站到公主殿下這邊,則可以成功三分之二!”
10月20日一大早,朱彥霖從公主府出來,帶着人去附近打獵。
這是她最開心的時候,打獵自由自在,總歸是能從繁忙的政務中抽出一些時間來。
前面的兔子非常多,她很清楚。
而且她最喜歡自己動手制作麻辣兔,再配點小酒,賽過神仙。
等走了很遠後,在前面的河邊,朱彥霖忽然看見有一個人在那裡釣魚。
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穿的很普通,看起來像一個讀書人。
她好奇地走過去,之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啊。
這一帶很少有人來,她是知道的。
朱彥霖看見旁邊那個木桶裡已經有好幾條魚了,說道:“手氣不錯嘛。”
男子看了她一眼,然後注意力繼續回到河裡,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殿下手氣也不錯,都已經獵殺了好幾隻兔子了。”
“你認識我?”
“認識啊,公主殿下,在楚城誰不認識?”男子笑呵呵說道,“楚城有今天,都歸功于公主殿下。”
“都是他們那些官員做的好。”
“不不不,若不是公主殿下在上一次的危機中處理得及時,楚城的權力中心會大亂,更别說後面的發展了。”
朱彥霖瞳孔瞬間收縮起來,她目光鋒利地盯着這個男子。
後面的護衛們騎着馬跟了上來。
施琅一個跑過來喊道:“殿下!”
朱彥霖看着男子,問道:“你是什麼人?”
“殿下,我是什麼人不重要。”
朱彥霖說道:“你想要什麼?”
“想要和殿下單獨談談。”
“談什麼?”
“談關于丁在年的事。”
丁在年!
“殿下,您沒事吧?”施琅跑過來,關切問道。
“施琅,你帶着人,先到一邊去等本宮。”
“殿下……”
“去!”
“是!”
施琅帶着護衛,到了一邊,距離這裡足有數十米。
朱彥霖手中有火槍,有弓箭,還有刀,而且她本人武藝了得,這一點施琅倒是不擔心。
如果對方敢做什麼,他們這些護衛立刻在十秒鐘内騎馬沖過去,弄死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