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提出讓神像在泥土中長出來,說到底很簡單,就是準備些浸泡後的種子,擱在神像下面。等種子生根發芽,那嫩芽的力量,足以把神像往上頂,以至于神像一點點的長出來。
這是比較精巧的道術。
張繡又點破。
左慈此時此刻,有一種要掩面逃走的想法。在如今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的伎倆,在張繡的面前起不到作用。
對方是一個行家。
左慈心中更驚訝,張繡年紀輕輕的,又是出身行伍的武将,竟懂得這麼多。左慈甚至敢拍着兇脯說,他的這些‘道術’,絕大多數人都會相信。
可就是沒騙到張繡。
左慈眼珠子一轉,笑道:“太尉英明,不愧是橫掃匈奴,蕩平西域的人。這些道術,其實是旁門左道,真正關鍵的,還是如今的幹旱。貧道為張太尉求雨,保證天降甘霖,緩解整個關中如今的大旱。”
張繡笑道:“左道長,關于求雨的事情,本官也有一些心得。”
左慈的神情,尴尬不已。
你又懂了!
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張繡繼續道:“不如你我各自,把祈雨的時間,寫在手心,相互印證如何?”
“可以!”
左慈點頭就回答。
這時候左慈内心有些打鼓,心中琢磨着,難道張繡也料準了下雨的時間,不過這話,左慈是不會說出來的。
張繡讓人取來兩支毛筆,各自在手心寫字。
張繡寫好後,見左慈也寫好,便道:“左道長,請!”
說完,張繡攤開手掌。
張繡的手心,赫然寫了一個三字,這是賈诩、徐庶和李儒來禀報的時間。他相信三人,所以直接寫在手心。
左慈看到張繡手心的三,卻是讪讪一笑。
他的手心,也是一個三字。
雖說兩人的時間相同,左慈卻沒辦法。隻能是攤開手心,露出了手心的三字。
張繡佯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左道長,你看,連祈雨的時間,都是同在三天後。沒想到,連祈雨的時間,也被我料到。看樣子,我的道術也不錯。我是否,也算得上得道高人。”
左慈面色一變再變。
他已經明白過來,張繡什麼都知道,就是故意要戲耍他。這是張繡故意為之,他一直被張繡當猴耍。
左慈深吸口氣,讓自己恢複鎮定,道:“既然張太尉已有判定,且和貧道一模一樣,那貧道就不瞎摻和了。就算沒有貧道,張太尉也能求雨。這裡用不上貧道,貧道告辭。”
說完,左慈轉身往外走。
這時候的左慈,不敢再繼續逗留,明顯他的把戲玩不過張繡。
“道長且慢!”
在左慈往外走時,張繡忽然開口。
左慈可是方士中的名士,這樣的人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對張繡來說,也是有極大幫助的。
在河内郡時,張繡和胡昭交談,就曾提到過左慈、于吉之流,說過招攬左慈、于吉之流的好處,能助張繡整饬方士。
事實上,張繡是執掌一方的諸侯。對于所謂的好壞,沒有明确的概念。隻要是利國利民的,隻要是利于他治理地方的,就算是壞的,在張繡這裡也算得上好的。
凡事看如何使用。
左慈聽到張繡的話,轉過身道:“不知道張太尉還有何事?”
他有些擔憂,害怕被張繡清算。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左慈故意擺弄騙術,蠱惑百姓,就等于是妖人。
這是朝廷不容許的。
張繡直接道:“左道長,可願意為本官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