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大袖一拂,道:“高覽,任你說得舌燦生花,最終,也改變不了你即将落敗的事實。你如今在張掖,糧草器械已經不足,你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你如今,心心念念的,是等着張繡來救你,可實際上,你卻不知道,中原戰事已然大變。”
高覽眼眸眯了起來,他沒有接話。
因為當下,這可能是逢紀的話術,故意要打擊他。
逢紀見高覽不配合,主動道:“高覽,你可知道,在張繡奪取漢中,攻打益州牧劉璋的時候,劉璋派人向曹操求救。”
“最終,曹操聯合了主公,更不再和劉備開戰。”
“主公、曹操和劉備,足足三路大軍,一起攻打張繡。再加上益州劉璋的兵力,足足四路大軍,一起進攻張繡。”
逢紀說道:“如今的張繡,頭皮都要被摳破。甚至于,張繡能否活下來,那都還兩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想等張繡的援軍,那是癡人做夢。”
嘩!!
城樓上,駐守士兵一片嘩然。
他們沒有想到,會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
實在是讓人震驚。
要知道不論是袁紹,亦或是曹操,都是當世最頂尖的一撮諸侯。這樣的人,忽然間聯合起來,要聯手攻打張繡,士兵焉能不擔心。
逢紀聽到城樓上的喧嘩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本,他不準備露面的。
他更願意藏于幕後。
隻是步度根始終都無法打破張掖,讓逢紀有些急。所以他今天才專門出來,意圖擊垮高覽麾下士兵的軍心,準備拿下張掖。唯有拿下張掖,才能橫掃整個涼州。
屆時,張繡後方起火,前方又遭到攻打,張繡就必敗無疑。
高覽也是面色大變,但轉瞬間,就恢複平靜。
他快速的轉動腦筋,片刻後,說道:“逢紀,且不論你所說的事情真假如何,就算主公同時面對劉璋、袁紹、曹操和劉備,又有何懼?”
“劉璋對主公有威脅嗎?”
“沒有!”
“如果劉璋對主公有威脅,就不必向曹操求救。在主公的兵鋒下,劉璋能自保,便已經是不錯,何談進攻主公,簡直是荒謬。”
“至于袁紹,他北面的幽州,有公孫瓒威脅。要知道當初在弘農、河内郡一戰,袁紹麾下的大将顔良、文醜被殺,他的兒子袁譚也死在河内郡。”
“袁紹被主公,是打怕了的。”
“區區袁紹,還要再攻打主公,這不是報仇雪恨,這是找死。”
“再說曹操,昔年主公在南陽郡時,主公以微弱兵力,便打得曹操兵敗如山倒。如今主公再調兵和曹操開戰,要敗曹操,易如反掌。”
“至于劉備,這樣的人誰聽過呢?一個無名之輩,兵力不足,戰鬥力弱,還想要攻打主公,不過是濫竽充數而已。”
高覽說道:“你逢紀說有幾路大軍,要攻打主公。實際上,仔細想想,這些人曾經都是主公的手下敗将,都是一群烏合之衆。”
“這樣的一群人,還想擊敗主公,那是癡人做夢。”
“我高覽,是絕不相信主公會落敗的。就算主公的兵力,都集中在攻打袁紹、曹操等人身上,我高覽沒有援軍,也能鎮守張掖。”
高覽強力的反駁。
逢紀面色黑下來。
他沒有想到,高覽的反駁竟是如此的犀利,一張嘴竟然很是厲害。
高覽轉而看向城樓上的士兵,朗聲道:“兒郎們,本官問你們一個問題。太尉自南陽郡崛起至今,南征北戰,可有一敗?”
衆人沉默,細細思考。
“沒有!”
人群中,率先有了人呐喊。
“沒有!”
“沒有!”
此起彼伏的呐喊聲,回蕩在城樓上。雖說士兵一個個瘦削,但自有精氣神,且一個個想到張繡的赫赫戰功,想到張繡的厲害,便多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