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進入張任的營帳中,内中不僅有張任,還有剛歸順張繡的嚴顔。
這三人,是益州人。
法正看着張任和嚴顔,面色謙遜,拱手道:“見過張将軍、嚴将軍!”
法正曾經在益州時,他的官職比張任、嚴顔低很多。雖說如今,法正作為張繡身邊的主簿,是張繡的心腹,可法正心态不曾變化。
他依舊是他。
不會因為一朝得勢,就猖狂起來。
張任笑說道:“嚴将軍,我就說了,孝直不是見利忘義得勢就猖狂的人。他如今是殿下身邊的主簿,權勢極大,也不曾端架子。”
嚴顔道:“張将軍目光如炬,在下佩服。”
法正坐下後,緩緩道:“張将軍謬贊,法正如今是沒有登上高位。如果登上高位,成為舉足輕重的人,可能就會飄了。那時候,就可能猖狂。”
張任捋須一笑。
法正這是自黑的話,他很欣賞法正。原本在劉璋的麾下時,他知道法正文武雙全,既能治理地方,又能出謀劃策行軍打仗。
他和法正之間,關系也算是不錯。
嚴顔也是微微颔首。
如嚴顔這般,早已經不再年輕,心兇更是豁達,更能看透一個人。
眼前的法正,嚴顔也是贊許。
張任道:“咱們三人,曾經都在劉璋的麾下任職。如今,又一起為殿下效力,再度是同僚。來,咱們三人各飲一杯,慶賀重逢。”
“請!”
張任端起酒樽,遙敬法正和嚴顔。
“請!”
法正和嚴顔同時開口。
張任一杯酒下肚,又繼續道:“說起來,殿下詢問嚴顔的去處。一開始,我是挺擔心的。畢竟嚴顔你和殿下關系不親近,一旦真留在地方,這輩子要調出就難了。”
嚴顔道:“我自是省得,我本就是武将,還是留在軍中。”
張任道:“你必定得到重用的。”
嚴顔道:“不着急,看殿下怎麼安排。”
法正也是寬慰嚴顔一番,然後話鋒一轉,便道:“說起來,嚴将軍卸任後,我倒成了巴郡太守。殿下剛才找我談話,任命我擔任巴郡太守。”
張任眼中一亮,贊許道:“恭喜孝直,你是殿下倚重的人,如今被殿下安排為一郡太守,明顯是要在地方曆練。一旦出了成績,直入中樞,指日可待。”
法正道:“張将軍謬贊!”
頓了頓,法正看向嚴顔,說道:“巴郡的情況,我也了解些。但嚴将軍在巴郡呆了這麼多年,更熟悉巴郡的情況,請嚴将軍不吝提點。”
嚴顔說道:“指點談不上,不過我這裡有一則消息,肯定對你有用。此前礙于戰事,以及益州動蕩的局勢,一直沒有去安排。”
法正說道:“什麼事情?”
嚴顔正襟危坐,不急不躁的道:“據我所知,天下間的富庶人家,甚至普通百姓,到寒冬時節,都喜歡用煤石取暖。”
“主要的煤石,産自南陽郡。”
“南陽的煤石,我曾買來觀察使用,頗為不錯。小半年前,我帶兵圍剿賊匪,偶然發現巴郡境内,也就是漢昌縣境内,也有這樣的煤石。”
“這一煤石的品質,相差無幾。”
嚴顔道:“因為當時趙韪在江州,又擔心北面漢中遭到襲擊,一直拖延沒處理。孝直既然擔任太守,可以着手安排此事。”
“如今這天下,對煤石的需求,已經越來越大。”
“治理巴郡,沒有足夠的錢财作為後盾,肯定是不行。可有了漢昌縣的煤石,那就是一大利器,不僅你上繳的賦稅多,還能發展地方。”
“等于是,你有了聚寶盆。其具體的位置,在漢昌縣的西面,約莫三十裡的一處山中。随處一挖,就能夠開采出來。”
嚴顔正色道:“當然最關鍵的,在于開采後如何販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