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府外。
常山王司馬乂氣喘籲籲,在他身後,随王章武王等人亦是汗流浃背。
“諸位,就此别過罷了。”
到了府外,常山王自然是要回府了。
“常山王殿下。”
在他後面,随郡王卻是開口說話了。
“如今洛陽局勢難以分清,齊王又入洛在即,大王還請珍重。”
常山王輕輕點頭。
他倒是有些詫異這随郡王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因也很簡單,他與随郡王并不相熟,這随郡王沒有必要和一個不相熟的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罷。
“諸位也珍重。”
不過這随郡王原意說出這樣的話來,想來也是示好來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司馬乂自然也得應承。
常山王緩緩進入王府,這懸着的心,算是放下去一半了。
但剩下一半懸着的心,他還是沒有徹底放下去。
以他的政治嗅覺,他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尤其是在他冷靜了之後。
端坐在主堂上,司馬乂輕輕飲了一口熱酒。
今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巧合了。
聚會,服散,散氣,到最後的縱馬司馬門,再到最後的棄車而逃。
這義陽王如何會如此好心替他擋罪?
他與義陽王是沒有多少關系的,還有那個新野王,何時見他如此正氣凜然過了?
最關鍵的是,連他都不知道的司馬門暗道,不僅義陽王知道了,便是尋常沒有多少話語權的随郡王也知道了。
若是其中一個兩個巧合,那還好說,現在是幾個巧合一起集中起來了。
這就不是巧合了。
司馬乂從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靜下心來想,這原本放下去一半的心,又重新懸上來了。
他感覺自己被人算計了。
“來人,讓宋洪司馬王瑚過來。”
宋洪與司馬王瑚皆是司馬乂手下猛将。
其中宋洪是有萬夫不當之勇,而司馬王瑚則是有練兵之能,他手下最精銳的士卒,便是司馬王瑚的戟騎兵。
戟騎兵是學習諸葛亮的練兵之法,首要的便是令行禁止,陣勢如鐵。
在原來的曆史上,這支戟騎兵給司馬乂幫了大忙。
宋洪與司馬王瑚雖然是武将,但并非是沒有腦子,有他們兩個在側謀劃,應當是有好處的。
就在司馬乂有些煩躁之時,後院卻是步入一位佳人,正是常山王妃。
“大王,怎深夜匆匆回府?”
司馬乂看着常山王妃一眼,輕輕搖頭。
“遇到了一點煩心事情。”
“這洛陽,能讓大王煩心的事情已經很少了,現在大王有了心煩事,不如與妾身說一說。”
常山王歎了一口氣。
“這可不是小麻煩。”
司馬乂将今日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出來。
站在陳述者的角度,司馬乂又看到了幾個巧合。
譬如說他尋常時間服散,即便是鎏金之散,也不會似昨夜那般難受。
那美酒,似乎沒有散氣的作用?
如此一看,應當是義陽王對他下手。
但義陽王,向來是以趙王為尊的。
難道是趙王對自己下手?
司馬乂頓時心煩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