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明星稀。
鄭豫在營帳之外叫來了白曲尉。
“白曲尉,吩咐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這個白曲尉,原來就是荥陽本地人,也是荥陽郡的州郡兵,不過在晉武帝司馬炎裁軍的時候,他是在裁軍之列,吃不了軍糧,又沒有土地,遂賣身于荥陽鄭氏,為荥陽鄭氏看家護院。
白曲尉在荥陽鄭氏家宅,也是待了許久。
因為他一身好武藝,加之對荥陽鄭氏絕對忠誠,在荥陽鄭氏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統領着原來荥陽的州郡兵,為荥陽鄭氏解決明裡暗裡的事情。
之後朝堂征召,荥陽鄭氏耐不住壓力,便讓白曲尉帶着兩千人并入南營,征伐齊萬年。
之所以讓白曲尉回去,自然也是因為白曲尉忠誠的原因。
類似像白曲尉這樣的人,在這支軍隊中很是常見。
這也是王生對收服這支軍隊并沒有多少信心的原因。
這支軍隊,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千瘡百孔的,即便是收服了,明面上可以用,但暗地裡,卻是什麼成分都有,也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最基本的忠誠度都保持不了。
“小郎君,事情是辦妥了,但是,現在在軍中,非是在本家,這個廣元侯看起來并非是可以随意招www.00kxs.com惹的,這事情,小郎君若是不做,最好還是别做了。”
在本家中,鄭豫是太常鄭默最小的兒子,自然是用小郎君相稱的。
“無妨,現在還是在荥陽,我倒是不信這個廣元侯敢拿我如何?再者說,這事情又不是我做的。”
我可是已經找了替罪羊了,最後怪罪,也是怪罪不到他的頭上。
“唉!”
白曲尉歎了一口氣,眼色微暗,但還是勉強提起精神。
“既然小郎君心意已決,那小的這就下去做了。”
鄭豫重重點頭。
“記得,手法要好,不要留下什麼把柄。”
其實,留不留下把柄,又有什麼區别的?
當然,白曲尉心裡雖然這樣想,但還是對着鄭豫點了點頭。
“小郎君,小的明白。”
“嗯。”
鄭豫輕輕點頭。
他在荥陽鄭氏,雖然是以聰慧著稱的,但也是以跳脫著稱的。
他的父親,也是一直拿他沒辦法。
當然,其實在鄭豫心中,并不覺得是他的父親拿他沒辦法,隻是他父親單純的不想管而已。
畢竟他的兄長才是長子,才是正室所出,他即便是再聰慧,也隻是庶子而已。
想到此處,鄭豫對廣元侯的怒火便又多了幾層。
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機會,便一定要好好争取,好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刮目相看!
你這廣元侯,若是不給你一些教訓。
哼哼!
倒真以為自己寒庶出身算得了什麼?
中軍主帳,王生并沒有睡下。
自從從洛陽出來了之後,王生的身體也是好了不少。
這女人,有的時候确實是讓人沉迷間,但是沉迷完了之後,便會覺得全身的虛弱。
好在王生現在還年輕,身體還受得住,是個合格的時間管理者,但若是再過個一二十年,那還真就要節制了。
坐在王生對面的,是張賓。
“主公,差不多是時候了。”
王生輕輕點頭。
“你先去罷。”
“諾。”
張賓起身,對着王生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中軍主帳。
這個鄭豫,還真是把人頭給送過來了,該說你的聰明呢,還是自大呢?
夜深人靜,卻是有一聲慘叫響起,驚起了一陣陣吊在枯枝上的烏鴉。
接着便是一陣陣騷亂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情?”
“殺人了,殺人了!”
“快去通知軍監。”
.....
一陣慌亂之後,張賓戴淵兩人帶着幾十個監兵緩緩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