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沖不上去了?”
高平在人群最後面,眉頭緊緊的皺起來了。
“高八,怎麼回事?”
高平揪住眼前的一個壯碩漢子。
這個壯碩漢子比高平整整要大一圈,但是他被高平揪着脖子,卻是縮成了一個鹌鹑模樣。
“郎君,也不是不沖過去,隻是裡面的侍衛太多了,而且還列了陣型,我們沖不進去。”
沖不進去?
怎麼會沖不進去?
“我們有七十八個人,每個人都是勇武無比,會連區區莊衛都不是對手。”
這七十八個家奴中,有不少是原來的郡兵,隻是朝廷要求他們裁撤,他們才失去了郡兵的身份。
但也隻是沒了官皮而已啊!
這些被裁撤下來的郡兵,廣元高家是把他們變成高家的家奴與佃戶了。
從某種程度上,裁撤郡兵,也是廣元高家發家的重要原因。
你們一個個都是郡兵,連家奴都打不過?
“他們也不是尋常莊衛。”
高八心中也很是委屈啊!
換做是尋常莊衛,他自然不怕,但是裡面的莊衛,根本不是尋常佃戶莊衛。
曹八是在滅吳之戰中跟着高平父親的老人,也可以說是身經百戰了。如今更是得了管事的職位。
在廣元高家發家之時,自然是要過五關斬六将的。
廣元郡雖然不是什麼大郡,但是裡面還是有不少豪強世家的。
在扳倒這些豪強世家的時候,免不得是要動用武力的。
面對那些豪強世家,曹八帶領的高家家奴經常是碾壓過去的。
這也很好解釋。
他們這些郡兵,尤其是跟過郡尉的老人,都是真正見過皿殺過人的人,在打沒殺過人,沒上過戰場的家奴,自然就是碾壓的姿态了。
但是面前的這些莊衛明顯不是如此。
他們應該是沒殺過人的。
看着他們畏懼的模樣。
但是...
這些人也很難對付啊!
你見過誰家的家奴居然還會擺出陣型來的?
雖然是最簡單的戰陣,但就是這樣,就讓他們舉步維艱了。
甚至連内莊都進不去。
“他們有戰陣,很是難對付...”
高平卻是不想聽這麼多。
他今天來,便是打着速戰速決的意思來的。
若是時間拖延下去,對他絕對不是好事。
富貴險中求。
他現在就是在鋼絲上面跳舞,稍不注意,便可能跌入萬丈深淵。
“我不管這些,便是用人命堆,也給我堆上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高平也是發起狠來了。
他并非是高家唯一的子嗣。
甚至連長子都算不上,隻是因為他讨得他父親的喜愛,這才有了與高家長子競争的機會。
他知道,若是他做不出成績,那絕對争搶不過他兄長。
而輸了,結果自然不好看。
世家嫡庶之争,也是要見皿的。
所以!
此役必勝!
勝了,與洛陽賈氏搭上關系了,那麼他就是嫡長子,他就是廣元高家的繼承人!
甚至...
還可以入朝為官!
高平唇齒相咬。
“若是一刻鐘内不能将那王生的項上人頭給我帶過來,我便要你高八的項上人頭!”
高平幾乎是喊着說出聲來的。
“是!”
高八額頭上滿是細汗。
他知道高平不會說假話的。
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
高八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了。
“小人一定将那王生的項上人頭帶過來。”
既然是要追求快速進攻。
那麼隻有用人命去堆了。
“給我上。”
高八身先士卒,在他的鼓舞之下,七十多個高家家奴也一道沖了上去。
戰陣後面劉勇見到此幕,眉頭緊緊的皺了下去。
他們跟着呼延戰學了幾手戰陣之法,然而畢竟還沒學的精通,況且,從某種程度來說,呼延戰也不是很擅長戰陣。
老師都不怎麼擅長,學生自然更加不會了。
這在桃柳園内莊擺出來的戰陣,說實話徒有其形罷了。
高八不惜損失,一下子就将沒上過戰場的莊衛給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