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王生修改後的信件分别到了王衍與皇帝手上,果不其然,引起了雙方的震怒。
次日早朝,王衍上朝當場禀明此事,而那一幹琅琊王氏的朝臣紛紛上前助威,一時間,朝堂之上掀起了對張弘的讨伐。
皇帝昨日收到了張弘的信件,也被氣得不輕。
他這個皇帝要他去解決益州的事情,現在李雄的事情确實是解決了,然而你留給他這個皇帝的益州,是比李雄在的時候更加糜爛的局勢,山匪橫行,民心全失,我這個做皇帝的不處罰你,豈有天理?
還送美人過來?
是想要朕死得快一些嗎?
皇帝司馬遹是徹底被張弘激怒了,是故,在王衍挑起事頭的時候,皇帝沒有多加幹預,而是任由局勢發展。
原本在看戲的朝臣見到如此情況,紛紛加入其中。
他們可以得罪琅琊王氏,但不能同時得罪琅琊王氏與皇帝。
當然...
有一個人兩方都敢得罪。
那就是廣元侯王生。
對于王生而言,既然這個戲要演好,那自然得在朝堂上為張弘說話了。
而且...
王生在朝堂上為張弘說話,更是能引起皇帝對張弘的不滿。
因為張弘明面上已經與王生斷絕關系了,但是暗地裡,居然還有聯系?
如果之前張弘還有一線生機的話,那麼王生在朝堂上為張弘說話,無異于是将張弘唯一的生機給斷絕掉了。
“陛下,個中内情尚不明确,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臣也收到了張弘的密信,他說的情況是因為陛下的兩個月之期太過于短暫,以至于讓他不得不如此做。”
聽到王生這句話,皇帝更加憤怒了。
他修養了多日的身子,在這個時候也是被氣得咳嗽起來了。
“咳咳咳~”
“豈有此理,這個張弘欺人太甚!”
皇帝的欺人太甚有兩個含義,第一個含義,自然是将掠城的罪名放在他做皇帝的頭上,雖然确實有這麼一點關系,但你作為臣子的,豈是能夠将罪名放在他這個君父頭上,你是何居心?
第二個含義,則是張弘居然與廣元侯有書信溝通,之前張弘可是在他面前義正言辭的與廣元侯劃清界限了,現在這種行為,這豈不是欺君之罪?
這種無君無父之人,即便是沒有掠城,也留他不得!
更何況他還掠城了,将他的益州搞成一團糟,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你張弘就給他這個做皇帝的找難題?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皇帝憤怒了,王衍也在一邊應和。
“都督王敦極力勸阻張弘掠城,幾乎不被采納,甚至将都督王敦扔到賊軍叢中,若非王敦膽識過人,幾乎喪命,陛下,此人決不能留,若是不加處置,一來益州人心喪盡,類似李雄這樣的人重新出現,隻是時間問題,二來若是不嚴懲張弘,日後掠城之事,豈不是任意發生?這可是我大晉的疆土,非是異族之地,豈能劫掠之?”
王衍的說辭,引起了群臣的共鳴。
“廣元侯,此人,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皇帝将難題扔到王生身上。
“臣下以為,張弘固有罪責,然而對其處置,還得等張弘回到雒陽,三司會審之後再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