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宗王的事情,王生該做的,肯定是要做的。
在這個時候獨善其身,這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再者說,與得罪世家相比,得罪宗王的後果也就沒有那麼嚴重了。
畢竟皇帝是要削藩的。
齊王之事之後,西晉的宗王三分之二已經是失去了封國,成為被圈養起來的宗王了。
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已經變得老實起來了。
說實話,現在得罪宗王,看起來後果嚴重,但實際上,也就那回事。
至于得罪世家的事情...
王生瞥了王衍一眼,後者咳嗽兩聲,也是開始說話了。
“陛下,據臣下所知,齊王之所以謀逆,也不全是因為他的虎狼之心,謀逆之意,更多的,是被有心之人撺掇,此種人居心不良,妄圖天下大亂意圖謀利,陛下,齊王罪孽深重,看在被皇室皿脈以及被人蒙蔽的事實上,或許可以饒恕,然後這齊王背後的人,恐怕是不能饒恕的。”
“哦?”
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司馬遹嘴角微勾。
今日的大朝會,總共就兩件事情,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削藩。
而第二件事,則是削弱世家。
削藩的事情,經過齊王之事,再被廣元侯在朝中提了這麼一嘴之後,事情已經是定下來了。
現在,就得是尚書令王衍開口,将削弱世家的由頭升起來了。
齊王...
他可以不死,但是在齊王身上,皇帝司馬遹要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換在平時,可沒有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據臣下所知,多是齊國境内世家,但在尚書台禦史台收到的消息來看,朝中不少臣子,都有與齊王苟且....”
“竟有此事?”
皇帝司馬遹一臉震驚的模樣。
王衍面色不變,但心裡已經是在腹诽了。
我說陛下,你的演技要不要這麼浮誇?
“陛下,此事涉及過廣,依臣下的意思來看,應當是要徐徐圖之。”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輕輕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朕的朝堂之上出了這種事情,如何能夠讓朕徐徐圖之?尚書令,廣元侯,茂王!”
“臣在。”
王衍,王生以及司馬雅紛紛起身,手持笏闆行禮。
“以你們三人為主,會同三司,共同審理此案,朕不想看到有一位臣公被冤枉,也不想這朝堂之中的居心撥測之人還能安居在朝堂之上。”
“諾。”
皇帝此言一出,朝中的臣公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能夠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的人,也都不是易于之輩。
不管是尚書令王衍,還是廣元侯王生,亦或是茂王司馬雅,這都是皇帝身邊的人。
這在大朝會上,說是商議,但幾乎都是皇帝的一言堂。
削藩。
削減世家。
甚至是想要将朝堂之中不聽話的臣子全部清掃出去。
朝堂之中,不少世家的老臣,已經是心生退意。
這就是政治。
皇帝司馬遹已經是要掌控朝堂了,他們這些不是皇帝的人,醒目一點的,遞交辭官奏章,或許還有活路。
要是想要繼續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皇帝便會讓尚書令王衍,廣元侯王生,以及茂王司馬雅,将他們定成齊王黨羽。
到了那個時候,莫說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了,身後的世家都會遭受重創。
這便是皇帝削減世家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