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大軍,在常山王司馬乂的帶領之下,走得是不急不緩,在其他路軍都已經開始攻城的時候,他才紮下營帳。
跟着司馬乂的将軍們,自然也有不服的。
“将軍,行軍三日了,郾縣西華都已經開始進攻了,我等卻還在安營紮寨,這營地随便紮紮便好了,等我們旬日之間将邵陵攻下,在城中歇息豈不是更好?”
大帳之中,常山王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個齊王親信。
“郭将軍,你是在教本王做事?”
“屬下不敢。”
郭将軍連忙低下頭去。
這中路軍的統領是司馬乂,他自然不敢說什麼。
“本王才是中路軍統帥,而且行軍打仗,本王還需要你來教?”
在常山王司馬乂首,司馬乂部将宋洪冷哼一聲,沒好氣道:“我家大王行軍打仗最是擅長,如今大軍奔襲多日,自然得休養生息了,況且邵陵之中有數萬大軍,且是張弘所部,其實輕易能夠攻下?我等應該是要想好計策,有萬全的準備之下,才能去攻占邵陵。”
“不錯。”司馬乂手下猛将司馬王瑚也是冷哼一聲。
司馬乂深受齊王信重,而且司馬乂手底下确實是有可戰之才,以司馬乂的才能,加之對洛陽皇帝的怨恨,肯定不會拖後腿的。
想到此處,郭将軍老老實實給常山王道歉,也不敢再說話了。
而實際上....
司馬乂确實是在拖後腿。
畢竟他與廣元侯,是有不可告人的交易的。
.....
另外一邊,遠在數十裡外的郾縣中,張光臉上的表情就沒那麼随意了。
郾縣有他本部一萬人,加上之前南營的一萬人。
隻有兩萬人馬。
而在他對面,卻是有十萬人的南陽王所部。
“郡城那邊,淮南王的消息遲遲未歸,這城池守下去,恐怕是很難守住,不過...現在未戰先逃,恐怕就算是他撤退了,也是會落人口實的。”
張光想了一下,便隻能硬着頭皮組織守城事宜了。
對于守城,張光也是有些心得的。
他準備了好幾個月的守城器具,南陽王要想将郾縣吃下去,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事情。
而另外一邊,南陽王摸了摸自己肥碩的肚皮,對着身側的戰将說道:“孟極,多少日能夠将郾縣攻下?”
那個被叫做孟極的将軍對着南陽王行了一禮,說道:“大軍初到,稍有疲敝,而郾城守将以逸待勞,且城中守城器具充足,以我看來,不如将郾城團團圍住,切斷其糧道,堵住穎水,以在下看來,不出兩個月,郾城必然因為糧食與水源缺乏而困頓,屆時我軍便可以不戰而勝了。”
圍城?
兩個月?
南陽王輕輕搖頭。
“我們可是不知道這城池裡面有多少人馬的,也不知道郾縣中有多少糧草,萬一能夠堅持個一年半載,我等豈不是要一直圍着?我等的糧草,也隻夠一個月?豈能圍城?另外,堵住穎水,虧你想得出來,這是多大的工程?而且,就算是此事都做好了,這春日雨綿綿,莫非你能讓蒼天連雨都不能下?”
看着這個不成器的部下,南陽王都是想起梁臣來了。
可惜...
梁臣因為伏擊廣元侯,恐怕此事已經殒命他處了。
可惜,可惜啊!
“那...我等要如何進攻?”
“猛攻!”
将思緒拉回來,南陽王臉色也是變得猙獰起來了。
之前他在齊王面前漫天要價,便是因為他有這個待價而沽的資本。
他不加入齊王,也可以加入洛陽的皇帝司馬遹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