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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北宋官家

第1020章 趙祯出京

北宋官家 潇騰 5361 2023-04-12 00:54

  對劉亨而言,一世人兩兄弟,不是一句空話,而是一句落在實處的話。

  他從認識寇季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過往的點點滴滴,在他腦海裡都清晰可見。

  他和寇季非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親兄弟既然受了委屈,他不介意沖冠一怒。

  讀書人的那些教條性的東西用不到他身上,他從小不是跟青皮混混厮混在一起,就是跟軍漢,長大了以後跟皇城司的一群探子混在一起。

  他身上更多的是為兄弟抛頭顱灑熱皿的江湖義氣。

  他覺得,現在是時候抛頭顱灑熱皿了。

  隻是他還沒有離開慶都,他一切謀劃就胎死于腹中。

  寇準在他離開慶都的時候,當街攔下了他,将他帶在了身邊。

  他沒辦法對寇準用強,就隻能垂頭喪氣的跟随在寇準身邊。

  劉亨才被壓下去,得到消息的狄青帶着人匆匆趕到了慶都,狄青從頭到尾都陰沉着臉,但是他沒有像是劉亨一樣直言反宋。

  劉亨重江湖義氣,狄青更重忠孝。

  寇準在狄青到了以後,也将狄青栓在了腰間,不讓狄青離開他半步,生怕狄青去做傻事。

  相比起劉亨,狄青造反威力更大。

  畢竟,比鄰慶國的遼地鎮邊禁軍,全部都是狄青和寇季的舊部。

  他隻要代表着寇季振臂一呼,很有可能會在一夜之間,讓遼地換一片天。

  有人寇準能拴住,有人寇準卻拴不住。

  寇季昏迷的消息,第二日就傳到了遼地。

  在遼陽府當知州的趙潤,差點沒被當場吓死。

  他身處在遼地,比大宋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清楚寇季在遼地的影響力。

  寇季此前離朝,遼地許多人都覺得是他父皇逼的。

  遼地的許多禁軍将領對朝中都有怨氣。

  寇季一旦有個好待,那遼地的那些将領恐怕沒人能按得住。

  他也知道他的老泰山在他父皇心中的分量。

  寇季真要是這麼睡過去了。

  要麼遼地得亂,要麼他父皇得瘋。

  無論是那個,他都接受不了。

  他在派人向他父皇傳信的同時,帶着寇卉匆匆趕往了慶都。

  消息傳到了臨橫府,臨橫府的張知白什麼也沒說,坐着馬車就往慶都跑。

  消息傳到了古北口。

  古北口鎮關大将軍王凱,寫了一份乞骸骨的奏疏送往了汴京城。

  随後一大堆的将領寫了乞骸骨的奏疏送往了汴京城。

  消息傳到了保州,保州老少們,打點了行囊,趕往了慶國。

  消息傳到了汴京城的時候。

  趙祯在上早朝。

  垂拱殿上。

  趙祯面無表情的端坐在正中,趙祯身上早已沒有昔日的稚氣和随和之風,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威嚴,一身讓人不忍直視的威嚴。

  垂拱殿内的文武當中,敢直視趙祯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滿朝文武正在商讨各地四級學府設立完成以後,教化成本增加的問題。

  大宋的四級學府設立完成以後,大宋的教育成本可以說是直線在上升。

  從最初蒙學耗資兩千萬貫。

  到現在四級學府一共耗資八千萬貫。

  蒙學上面的縣學、府學、國學的教化成本,遠遠高于蒙學。

  光是先生俸祿一項,就超過了蒙學數十倍。

  蒙學先生,要求不過。

  可是縣學、府學先生要求都極高。

  國學的先生就更不用說,幾乎都是足以媲美以前太學和國子監博士的人物。

  大宋地大物博,人傑遍低。

  以前朝廷根本做不到網羅天下英才。

  如今大宋推行全面教化,一些英才都主動投上了門。

  并且呼朋喚友的前來為教化功業增磚添瓦。

  天聖館内的大儒們湊在一起研究學問,成果驚人。

  給了那些隐世的賢才一個新思路。

  此外,大宋朝廷系統的培育讀書人,讓那些隐世的賢才看到了恐懼。

  大宋朝廷系統的培育讀書人,隐世賢才想則良才而育之,成為了一種奢望。

  他們若是再隐世不出。

  那要不了多久,那些為朝廷所用的賢才的學問,就會成為顯學。

  他們的學問要麼被逼的向顯學低頭,彙入到大宋教育體系當中,要麼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其消亡。

  中華幾千年的文明,孕育出的文化太多了,孕育出的智慧結晶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被遺忘的,或者是被舍棄的,也一樣,數不勝數。

  願意被世人所用,那就能保留下去,不願意為世人所用,再好的學問,也會消亡。

  此乃大勢,也是法則。

  不可逆。

  所以那些隐士賢才,不得不出山前往各大國學充任先生,傳播自己的學問。

  大宋朝廷對他們也表達了極大的善意,給予了最高的禮遇。

  

  隻不過一切都需要用錢去實現。

  所以大宋的教化成本直線提升,已經快要達到大中祥符年間一年的歲收了。

  如今為了支持教化推行,大宋朝廷已經開始寅吃卯糧了。

  大宋國庫的存錢、趙祯内庫的存錢、大宋錢莊的一部分存錢,都在逐漸的向教化上面流淌。

  大宋必須得想辦法開源節流。

  不然三處的存錢一旦耗空,大宋的教化體系,就得崩盤。

  大宋必須想辦法開一處财源,在節流一部分,确保大宋教化體系可以一直運轉下去,确保大宋其他衙門正常運轉。

  大宋滿朝文武如今商量的就是此事。

  隻是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一個好辦法。

  他們又不是寇季,賺錢像是撿錢一樣。

  他們要是又寇季那種點石成金的手段,那也不至于借着貪贓枉法去賺錢。

  所以大宋朝堂上的文武商量了許久也商量不出一個頭緒。

  開小财源、節小流,他們還有辦法,可是開大财源、節大流,他們卻沒辦法。

  滿朝文武心裡都清楚,此事有人能解決。

  但那個人不在大宋。

  “哒哒哒……”

  急促的馬蹄聲傳入了氣氛沉悶的垂拱殿。

  垂拱殿上所有人神情都是一緊。

  如今大宋四邊無戰事,也沒有人敢挑釁大宋。

  地方上動用八百裡加急,一般都傳一個消息。

  天災。

  垂拱殿内議事的文武們齊齊閉上嘴,看向了垂拱殿外。

  眼看着一個身背信旗的将士出現在垂拱殿前。

  文武大臣們皺了一下眉頭。

  将士傳信,是邊陲出了問題?

  還有小毛賊敢挑釁大宋?

  文武大臣一個個冷笑了起來。

  對将士帶回來的消息也失去了一些興趣。

  以大宋如今的實力,面對任何敵人挑釁,答案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戰。

  将士進了垂拱殿以後,文武大臣又是一愣,因為那個将士的情況不太好。

  雙眼充皿,臉色慘白,走起路踉踉跄跄的。

  明顯是長途跋涉沒日沒夜的策馬狂奔所緻。

  能把傳信的将士逼到拿命拼的份上,那就說明将士帶回來的消息分量不輕。

  将士在文武大臣注視下,入了垂拱殿,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慶國國主寇季突然暈厥,昏迷不醒。

  傳信之時,已經昏迷了一日半。”

  文武大臣聽到這個消息,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有人差點沒被吓的癱坐在地上。

  天塌了!

  他們驚恐的看向了趙祯。

  趙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來了,他難以置信的盯着傳信的将士,聲音顫抖的道:“你……你再給朕說一遍……”

  傳信的将士深吸了兩口氣,沉聲道:“慶國國主寇季,突然暈厥,昏迷不醒。”

  趙祯呆滞的站在原地。

  文武大臣驚恐的盯着趙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趙祯呆滞了許久以後,低聲吩咐道:“陳琳,給朕備駕……”

  陳琳應了一聲,顧不得禮儀,快速下去讓人準備。

  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突然出班,“官家不可……”

  有人也咬咬牙,跟着一起出班奏請。

  一會兒,七八個官員出現在了殿中。

  趙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輕聲道:“杖斃!”

  “官家!!”

  最先出現的官員怒聲大喊。

  趙祯愣了一下,自語道:“輕了嗎?那就夷三族!”

  滿朝文武心頭一震,齊齊出班,跪到了地上。

  趙祯目光落在了滿朝文武身上,冷冷的問道:“逼宮?還是造反?”

  有人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官家,臣等知道慶國國主寇季勞苦功高,又和官家兄弟情深。

  可官家終究是大宋的官家。

  慶國國主終究是慶國國主。

  官家難道要舍棄了祖宗江山,去見一個别國國主嗎?”

  “别國?”

  趙祯直直的盯着那個說話的人,“朕什麼時候說過慶國是别國?還是你覺得朕治下該有别國?”

  “是臣失言了。但官家身居九五,不該擅離汴京城。”

  “你要做朕的主?不會說話,就永遠别說話。”

  趙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那人渾身一震,顫抖着垂下了頭。

  滿朝文武驚恐之餘,齊齊拜服。

  “臣等請官家三思……”

  趙祯理都沒理他們,就離開了垂拱殿。

  滿朝文武在趙祯走後,一臉苦澀的起身。

  人跟人,真的沒辦法比。

  越比越傷人。

  賈昌朝戲弄的看着滿朝文武,“我不信你們不後悔……但是後悔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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