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微微側目,鄙視地看了一眼龔佐源,“怎麼,龔大人莫非要做個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麼。”
聽到對方一開口便辱罵自己,龔佐源登時惱羞成怒,“洪大人,這裡是朝堂,你何至于如此破口大罵,我龔某人什麼時候開罪與你,讓你如此憤恨。”
“哼,你兒子昨天就是這樣咒罵我洪姓父子,我今天不過是将這句話還給你罷了。”洪濤恨恨地說道。
龔佐源被弄的一頭霧水,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在一大清早被朝中大臣侮辱,此刻正是委屈至極。
洪濤此刻在他眼中又如瘋狗一般,他再不理會,而是朝着梁王說道。
“王上,我不知道洪大人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他所說的一切我都全然不知,還望王上明察秋毫,還微臣一個公道。”
一個告狀,一個不認,朝堂之上能發生這樣的事确實不多見,這讓文福頓時覺得有趣,他有些興奮地看着兩人。
“兩位卿家,你們各執一詞,本王也不知道應該傾向于誰,我看不如這樣吧,既然洪卿家說龔卿家縱子行兇,那龔卿家就去問問府上公子是否有此事,而這樣的事總要有個緣由,洪卿家也要問清,到底孰對孰錯。”
“王上,老臣還有一請求,如果查明此事屬實,還請王上對涉事者嚴懲不貸。”
洪濤認為,自己的兒子挨了打,無論怎樣都占着理,故而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為了趁機打擊一下這位戶部大員。
言罷,他惡狠狠地看着龔佐源,仿佛這次就要讓他身敗名裂一般。
龔佐源看到對方的樣子,心中暗恨。
朝堂之上,自然有黨派之争,而戶部跟吏部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兩方,明争暗鬥從來都是家常便飯。
龔佐源這時心裡也着實有些沒底,他昨天沒有見到兒子,自然也不知道是否發生了洪濤所言之事,如果兒子真的動手打了人,那還真是不好辦。
可轉念一想,他認為自己的兒子也不是無故生事之人,這時見對方如此咄咄相逼,他也安奈不住自己的脾氣。
“好,就依洪大人。”應了一聲,同時望向洪濤。
兩人針鋒相對,對望的目光中,似乎都擦出了激烈的電流。
文福聽聞覺得十分有趣,但又覺得這樣太平淡,故而繼續言道,“但這件事既然兩位卿家鬧到了大殿之上,寡人自然也十分重視,事有對錯,總有水落石出之日,待到那時,錯誤的一方要親自登門,向另一方認錯,兩位卿家可同意?”
這事聽起來簡單,但是對于當朝大員來說,可是面子的問題,如果登門認錯,就意味着永遠要低人一頭。
可事情既然已經被架到了這個程度,再想退縮也已然來不及了。
龔佐源跟洪濤硬着頭皮,幾乎齊聲答道,“微臣無異議。”
“好,那這件事就這樣辦,如果沒什麼其他事奏報,今日到此為止,退朝。”
梁王随後站起身來,朝着後殿走去。
而龔佐源跟洪濤則是惡狠狠地朝着對方瞪了一眼,随後雙雙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