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擔憂,吳良與瓬人軍衆人完成了對這座“仙山”的初步探查。
而食物方麵衆人亦是收獲頗豐,除了白菁菁誘騙了一大袋子海鳥之外,諸葛亮還使用那個小一號的三弓床弩射中了一頭兩百多斤的野豬,而後在典韋與楊萬裡的協助下順利將這頭野豬斬殺,瓬人軍今天又可以加餐了。
如此回到石凋拱門附近的營地,瓬人軍衆人手忙腳亂料理了這些海鳥與野豬,先是報餐了一頓,夜裡又在吳良的指揮下將剩下的肉削成肉片之後熏製成了肉幹。
這樣匆忙熏製出來的肉幹雖然不比他們此前攜帶的肉脯容易保存,但卻足以保證三五天不會腐壞,而這些肉幹其實也就隻夠他們這麼多人吃三五天的,根本留不到腐壞的時候。
如此一直到了第二天。
吳良終於下令進入三道門樓。
於是瓬人軍兵士們手腳麻利的將營帳收了起來,又在澆滅了篝火之後完成集結,衆人懷著忐忑的心情向那三道門樓走去。
過第一道門樓,雲霧起!
果然如同大犬此前所說的那般,四周莫名出現了大片的雲霧,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視範圍大概也就二十米左右。
這樣的可視距離非常容易迷失了方向,同時也難以提前預知前方的危險。
“……”
此情此景之下,本就心情忐忑的瓬人軍衆人自是更加緊張。
大夥幾乎同時屏住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過第二道門樓,天色變!
果然又如同大犬此前描述的那般,雲霧似乎變澹了許多,但天色卻一下子暗了下來,擡頭向天邊望去,東方那輪剛剛升上來不久的太陽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雲層,唯有雲層的邊緣透出一些澹澹的光暈。
“……”
衆人隨之變得更加謹慎,腳步也隨之放慢了許多,幾乎都是弓著身子慢慢的向前挪動,快速向四處移動的目光體現出他們心中的不安。
再過第三道門樓,白骨現!
衆人魚次穿過地三道門樓過程中,便已經聽到了自腳下傳來的“卡察卡察”的輕微響動,仿佛有什麼酥脆的東西正在被他們踩碎。
而當衆人完全進入第三道門樓之後。
卻才注意到就連他們腳下的地麵亦是完全由碎石與碎骨茬組成,而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果然橫七豎八的分布著許多白骨。
有些白骨還保持著死亡時的姿態,很容易分辨出那是什麼東西的骨頭,而有些白骨則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開始碎裂,一部分化作了這滿地的骨茬。
除此之外。
衆人也的確看到了一具橫在地上的人類骨骼,時至今日,這些人類的骨骸上依舊掛著一些殘留的布片,隨著很難感受到微風微微的搖擺著,仿佛在警告他們不要繼續深處這座“仙山”。
不過奇怪的是。
可能是因為“露天”的緣故,這地方雖然白骨累累宛若地獄,但空氣中卻並沒有預想中的臭味。
至於大犬提到過的怪人……
這是瓬人軍衆人從踏入第一道門樓時便在提防的事物,不過一直到衆人進入了第三道門樓,攥著兵器四處查探了許久,也並未見到那所謂的怪人,甚至連一個不同尋常的影子都不曾見著。
如此情形下,自然有人下意識的看向大犬。
大犬隨即皺起了眉頭,指著右手邊的方向說道:“奇怪了,小人記得很清楚,當年小人進入到這裡時,那怪人便在那裡走動,距離此處不過幾丈遠。”
“我相信你,你不是也說了當時那怪人正在走動麼?既然它會走動,便可能走到任何地方,這麼多年過去又怎會乖乖留在這裡等著我們?”
吳良拍了拍大犬的肩膀為其寬心,又回頭掃了衆人一眼,教他們收回眼光,這才繼續說道,“雖然此刻並未見到那怪人,大夥依舊不可掉以輕心,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隊,不得擅自觸碰任何東西,若是有什麼發現先報告於我,聽明白了麼?”
“諾!”
衆人應道。
其實到了這一步,大犬的經曆對於瓬人軍而言就沒什麼用了,並且他也基本喪失了作為向導的價值。
不過吳良既然將大犬帶到了這裡,便斷然不可能將其一個人留在外麵。
根據後世恐怖片的經驗,越是在這種詭異危險的地方,便越應該杜絕一個人單獨行動,否則意外很快便會降臨。
況且大犬已經被那種古怪的蟲子入體,此刻也似他們一般陷入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境地,若是吳良等人平安無事,那麼他大概率也能夠活下來,事後吳良或許還會想辦法解他體內的蟲禍,若是吳良等人遭遇了意外,大犬死在這裡也是死得其所,誰也不欠誰的。
“公子,依你所見,我們如今應該先從哪裡查起?”
於吉順勢走上前來問道。
吳良審視著周圍的環境,雖然這昏暗的天色並不似雲霧那般遮擋視線,但距離稍遠的地方依舊隻能呈現出一團黑影,就連麵前的這座“仙山”亦是一大片黑影,因此還是很難將許多細節盡收眼底。
“我們此行乃是為了查清這座‘仙山’的真相,因此這裡的每一寸地界都屬於我們探查的範圍,因此還是要循序漸進,先從邊緣查起。”
沉吟片刻,吳良正色說道,“兄弟們,隨我來。”
說著話吳良已經一馬當先,繞過三道門樓向他們此前在外麵是乘船登陸這座“仙山”的地點走去。
這裡的地形與外麵相差無幾,在三道門樓之外依舊有兩座矮山阻擋視線,繞過這兩座矮山才能夠到達他們此前登陸的地點。
不過途中的風景卻已經有了一些改變。
此前在外麵的時候,這段路程途中還有一些上了年頭的樹木,雖然都不是那種活了千百年的巨木,但拔地而起四五丈的樹木也並不少見。
而到了這方小世界中,這些四五丈的樹木卻不複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最多隻有一兩米高的小樹叢。
並且縱觀這裡所有的草木,都像是被修剪過一般,並非不夠繁茂,但卻連一棵超過兩米的都不曾見過。
吳良還特意查看過這些草木的品種。
它們並非那種永遠都長不高的灌木,而是輕鬆便可以長到幾丈高的北方落葉木,實在沒有理由出現這樣的情況。